此刻他们正站在桥头,位于桥头高处,一眼可望尽小半个夜市。
彩灯璀璨连绵不绝,灯楼高高矗立,恢宏壮观,护城河上亦有不少画舫,笙歌载舞,热闹非凡。
幼僖放眼望去四周,忽而留意到桥头底下有不少青年男女在放河灯,顿时来了兴趣:“要不咱们也去放河灯吧,去年的时候错过了,今日一定要补回来。”
“怎么,上次你们竟有事没去放河灯么?”云舒问。
秦陆白摆首笑笑:“上次因为老裴没有及时换防,我们等了他很久,后来成功换防后又说饿,死活拉着我们先去吃饭。也正是这样,等我们吃完饭出来,再来到这桥下,那卖河灯的小贩早就已经走了,为此,她还气得揍了老裴一顿。”
说起这事倒是有些好笑,后来就着这事,幼僖可没少数落裴子绪,每每不顺心都拿这事来揶揄他。大抵也是觉得对不住,那往后的好几日,裴子绪见到了什么好东西就往永安宫里面送,也不拘是什么好玩的还是好吃的,都统统的送了过去。以至于送的次数多了,连太后都怀疑他是不是对幼僖起了心思,想来个亲上加亲。
当然了,幼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听了这话少不得吃味,便又冲去了侍卫所,把裴子绪拎出来又狠狠地揍了一顿。
后来裴子绪拖着一身伤来了刑部,把委屈一股脑儿的倾吐了干净,还说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于是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裴子绪对女子都避之不及,回回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把他给笑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个原因,裴子绪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还是孑然一人,身边也没个红颜知己什么的,他不急,倒是叫裴家人着急得不行。
云舒听后也是忍俊不禁,倒并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幼僖自觉被掀了老底,一时又是窘迫,又是气恼,不肯让秦陆白再说下去,一左一右地环住他俩的手臂就往桥下走。
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桥下,一眼便能瞧见支棱在旁边的一个小摊子,上头置着河灯,旁边有笔墨,还有被裁成小小一条的宣纸。
幼僖立马松开了他们的手,提着兔子灯便往那摊子前边去。
秦陆白和云舒俱是一愣,面面相觑,而后无奈一笑,也跟了过去。
幼僖扫了一眼桌上的数盏河灯:“老板,这灯怎么卖?”
老板热情笑着,举起手比了个数:“十文钱一个,不知姑娘要几个?”
“就只有这个花样么?有没有别的?”幼僖不急着应,倒是挑拣起这些河灯来。
看上去也都大同小异,不过是做成了荷花的样子,中间的花蕊则放上了一根短短的蜡烛,与河面上漂浮着的河灯几乎没有区别。
可是这样一来,大家的都一样,又不免失了新意。
“这……”老板期期艾艾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秦陆白走上来打着圆场:“你就别挑拣这些了,往几年的也是这个样子,要是想要新意,下次不如自己做两个带过来,那时候想要什么花样的都有。”于是笑着从怀中摸了银钱出来,伸手递给老板,“老板,来三个河灯。”
老板欢欢喜喜的应了,请他们自行挑选。
其实河灯看着都一样,大小也约莫差不多,可幼僖还是认认真真的挑了三个,一个给了秦陆白,一个给了云舒,自己再捧了一个,往旁边的桌子上执笔写心愿。
上京有旧俗,不论是庙会还是节庆,百姓都会在河边放河灯祈愿,亦或思念故去的亲人,不论灵验,但求一个心安。
幼僖将兔子灯和河灯都放在了桌上,想是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法,不加犹豫,提笔落下。
秦陆白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倒是云舒想了半晌,终究才落了笔。
幼僖吹干墨迹,将纸条折好塞进了河灯中,又提起了兔子灯。扭头见他们还在写,心头好奇,便凑过去准备瞧瞧秦陆白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