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绸缪的人,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再一回忆她脚上的伤,那伤已经有些肿了,发红也散了些,不太像是今早去看宁王时在路上扭到的,倒像有些时辰了。
如此一想着,萧元羡更加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乐天被自己皇兄看得心底一阵发毛,心虚如乌云翻滚一番席卷而来,那点勉强立起的自信也站不住脚,很快就垂下了头,不敢再继续央求什么。
萧元羡定定看着她,须臾见她垂了头,倒没有继续发难。
反倒是乐天自己恐再多说下去会泄露了昨天的事情,便不再央求皇兄给药,左右那药看起来也不少,匀出来一些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想着,她便又舒了口气。
她或许没有别的长处,但就这点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也知道该低头时就低头,绝不较劲跟自己过不去。
端正坐好后,乐天朝屏风后探了探脑袋,萧元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除了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两道身影,再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东西。
于是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妹妹的小脑袋,温声问:“在看什么?”
乐天双手撑着床沿:“也不知道幼僖去找裴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都觉得她好像已经走了好久了呢。”
萧元羡眉头一蹙:“她去找裴大人做什么?”
“说十皇弟的事情啊。”乐天毫无戒备,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包括幼僖发现宁王身边的侍卫有问题一事也都尽数说了个干净,临了再问一句,“皇兄,你进林找十皇弟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么?”
萧元羡有些失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有,我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那时候他已经从马背上坠了下来,马儿受了惊,早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乐天了然的点点头,抿着唇,满脸尽是愁思。
萧元羡宽慰她:“不要想太多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好了,皇兄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好好休息,不许再乱跑。”
乐天应了,目送皇兄出了营帐。
帐外,侍卫阿大已经候了许久,见萧元羡出来,又招手示意,忙走了过去。
萧元羡示其走近,低声吩咐了什么,阿大抱拳一礼,很快折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