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景文帝只留下了宁相,又再传了钦天监的长官,便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走出大帐,外头日头正盛,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刺得幼僖双目一阵灼痛。而下一刻,一片阴影覆于其上,她睁眼看去,眼睛的上方蓦然多出了一只手,宽厚的手掌正好替她遮去了一片光亮。
侧目看去,秦陆白冲他温和一笑:“不用太感动。”
“巧了,并不感动。”幼僖傲慢的冲他一抬下巴。
秦陆白失笑:“真是好一个没良心的。”
幼僖才不理他,这时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回眸望去,各皇子都已先后从大帐中出来。
走在最前端的是太子,本就跟她不太对付,这会儿更是冷脸相对。
豫王则一贯是谁和太子作对,我就和谁是朋友的架势,但幼僖素来跟他并不熟稔。
其他皇子不必说,多是面无表情的从面前走过,冷然如汉王,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予。
唯有周王萧元羡出来时,脸上却是极为和气的笑容,在她面前停下:“当初的小女孩长大了,连本王都要刮目相看了。”
幼僖拍掉头顶上的那只手,冲周王盈盈一笑:“殿下谬赞,我不过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萧元羡点点头,负手于背,已含笑走了。
云舒是最后才出来的,见到帐外二人时明显一愣:“你们还没走?”
秦陆白和幼僖默契同声:“等你啊。”
云舒面皮一红,颇有些尴尬地提步朝外走去。
秦陆白跟上去,熟稔地勾住他的肩膀,调侃道:“想不到云侍郎看似文质彬彬,待谁都和气,这较劲起来,竟连宁相都不给面子啊。”
云舒站定,转过身认真的道:“不是较劲,而是为了大局考虑。”
秦陆白被噎了一下。
云舒继而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做了陛下的臣子,就理应为陛下分忧,所做之事也应当为了大昭而考虑周全,而非为一己之私误了国事。”
平白被一通教育,秦陆白挠了挠后脑勺,一时语塞。
幼僖笑着走过来,对云舒道:“你别理他,他一贯都是这样胡说八道。”
复又想起来早晨乐天的嘱托,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来递给他:“五公主让我给你的凝露丸,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云舒垂目盯着那瓷瓶,犹疑着不曾接过手。
幼僖道:“五公主特意交代了,你这时候若是不要,说不定等晚一些的时候,她可就要亲自去你营帐给你了。”
云舒无言,没法子这才接了过来:“替我多谢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