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又再次被人一把揭起,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呼吸一口气也觉得心口一窒,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了心脏。
秦陆白回头看向她,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借着宽大官袍的遮挡,伸出手将她的手一握,才惊觉她双手冰凉,手心早已出了一层冷汗,湿濡不堪。
他是最明白她的,她的过往,她的隐忍,她的痛苦,他所有都一一知道。乃至于十年前她走出痛苦的那段日子,也是他在身边陪着。
这么多年,就连太后都鲜少在幼僖面前提起忠武侯,这个云舒,还当真是口无遮拦,哪壶不开提哪壶。
幼僖已经失神,直到有双温暖的大掌将自己的手包裹住,才恍然回过神来。抬起头,秦陆白目光幽深,眼底却是一片坚定。
那份坚定像道明亮的光照进了漆黑幽暗的甬道,使得那颗摇摇欲动的心再一次坚定了下来,幼僖深深吸纳一口气,才勉力压下心头那股痛,慢慢恢复了镇定。
秦陆白见她已经平静下来,这才放宽了心,松了手,回头看着云舒轻扯了扯嘴角道:“云侍郎倒是对世安郡主的事情了解颇多。”
云舒朝他看来,神色未变:“非也,云某所言,所钦佩的,只是忠武侯。”
不过他也清楚,当年前线传来阎大将军父子战死沙场的消息时,不止朝野震动,景文帝也是在听到消息的刹那险些晕厥过去。而当时的阎夫人身怀六甲已有八个月的身孕,骤闻噩耗,惊了胎气,母子俱损,也随了阎大将军父子而去。
据说阎老夫人与当今太后曾是手帕之交,弥留之际将唯一的孙女托付给了太后,故此阎家幼女一直是在太后跟前长大。
去年及笄礼上,景文帝才又亲封了郡主,封号:世安。
此事倒不是秘密,大昭怕是还孩童能知晓一二。
云舒看着脸色不好的幼僖,单手负于背,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是否不该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