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哗啦哗啦的下起来。
医务室平时就清闲得很,雨天就更安静了。伍明修坐在桌子前专心致志的画画。
只见画中一男一女坐在竹排上,男子低头深情款款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眉眼低垂,娇态毕露,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缠绵的味道。
画毕,伍明修搁下笔,看着画中人自言自语,“你说,你怎么总是能让我这样患得患失呢?”
“那是因为,你喜欢她比她喜欢你,要多一点。”
伍明修被吓一跳,抬头见左晨阳就站在他的桌子旁,笑得一脸的玩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干什么偷偷摸摸!”
伍明修慌忙想要将画压到书底下。
左晨阳笑道:“我看偷偷摸摸的人是你吧。呵呵,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明修,画画的功底不错啊,寥寥几笔就很好的展现了画中人物的神韵,将两人那眼神间传达出的情深意长表现得淋漓尽致。”
左晨阳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的又补充了一句,“明修,你完了,你沦陷了。”
伍明修眼神躲闪,慌乱的憋过头去。“瞎说什么呢!”
“呵呵,死鸭子嘴硬!”
“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看你,这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吗?”左晨阳拍了拍伍明修的肩膀,笑道:“走,别闷屋子里了,陪我去雅湖轩喝一杯。”
农庄里。
麦子割完后,麦地就用犁耙犁成了一垄一垄的了,就等着下一场透雨来插红薯。昨晚那一场大雨下得透透的,一大早,林威就带着庄子里的工人们忙活起来了。
田野里到处的是忙碌穿梭的人们。
他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一大早就去地里割回了红薯藤,将之剪成两三节一段,用稻草轻轻捆成一把一把的,再挑到地里插。
农庄的屋檐下,地上堆着一堆一堆的红薯藤。几个妇人女孩坐成一排,正拿着剪刀,埋头剪红薯藤,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真见鬼,怎么年年插红薯都要赶上下雨啊!”
瞧这话说的,不下雨,怎么插红薯啊!这红薯,就是要下上一场透雨,才好插。这样红薯插下去不用浇水就能活,若不然,整天浇水把人累死不说,还不一定能活!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却原来是叶思琪。
场面有瞬间的安静,无数双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她,而某人自己还丝毫没有察觉,看见林威,提着裙摆笑眯眯的朝他走来。
她穿着一袭藕粉长裙,撑着一把油纸伞,娉娉婷婷的往这边走来。身姿婀娜,肌肤白嫩,美得如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与他们这些赤着脚挽着裤腿的粗人站在一起,简直有些格格不入。
叶思琪不喜欢下雨天,雨天出门不方便,而且这乡间小路,路上到处都是泥浆,把她的鞋子和裙摆都弄脏弄湿了,让她很不舒服。
这大小姐对庄稼的事情一窍不通,庄子里的事林威也并不让她插手。
她自嫁给他,一直忙着开店的事。叶老爷当初在西雅街买的铺子,给了她当嫁妆,她就在这西雅街开了一家瓷器店。都是叶家的货源,也有陪嫁人员帮忙打理,她只是偶尔过去看一眼,管管账,清闲得很。
林威、柯姨妈白天都在庄子里忙,弟弟妹妹上学堂。她带着春桃每日把家里打扫布置得井井有条,把饭做好等他们回来。林威原本中午都是在庄子里吃饭,现在每天中午也回家吃。柯姨妈和林云林海中午还是在庄子里吃,只有晚饭才回去吃。
林威正在督促几个汉子,将大家剪好的红薯藤装到箩筐里,挑到地里种。对于媳妇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一点都不见怪。见她过来,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满是宠溺。
“这雨天路滑,你怎么跑来了?”
“相公。”叶思琪见到林威甜甜的叫了声,“你出门没带雨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