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还未到夏至,天色黑得也早,山里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们三个正围坐在一起说话。
正说着,二爷脸色突然一凛,抬头看向周围。
有人来了。
灵晔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没事。
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人,身着白色长袍,严肃的面庞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东大人,别来无恙。”
是谢必安。
二爷沉着一张脸看他,谢必安即便是面瘫脸,也不受控制地面部越来越僵硬,到最后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眼神扫了扫福归,看了看灵晔,又瞅了瞅二爷,那模样小心翼翼极了。
“呃,这个,莫不是我来的不巧?”
灵晔没有看到二爷脸上的不悦,开口问他:“只有你自己来了?”
谢必安想上前回答,步子还未迈出去,便听得二爷冷酷的声音:“站那儿说就行。”
他收回刚刚抬起的脚,轻揩鼻尖,“噢,好。”
“我和无救这次是有活儿的,顺道来看……看看您和二爷,他任务重抽不开身,届时再向您和二爷请罪。”
二爷轻扯灵晔的手,悄声说道:“你让他来做什么?你看他那个样子——”
说着二爷极其不愿地看一眼谢必安,贴近灵晔耳朵说:“一看就是个经常惹祸的,耷拉着脸跟谁欠他钱一样。”
说是贴着灵晔耳旁悄声说话,其实他嘀嘀咕咕的声音哪能跑得了谢必安的耳朵。
谢必安很想装作听不到,垂手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王现在不认识他,他也没有在王跟前出现过,王不喜欢他很正常,等王回冥界就好了,到时候依旧会很重用他。
听着二爷这般编排谢必安,灵晔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万一她今天顺着他说“是,您说的都对,这人就是百无一用”,那赶明儿回去了他不又得说她给人上眼药穿小鞋?
索性,灵晔就没有搭理二爷这茬,直接喊着谢必安让他过来帮忙。
谢必安悄咪咪抬头看了眼二爷,赶忙低头跟着灵晔走。
圣意难测,惹不起啊惹不起,东大人这几年在凡间跟着王真是辛苦了。
二爷阴仄仄地盯着谢必安的背影,心里很是不爽。
哼,这人真是太讨厌!
灵晔带着谢必安去看了乔贺西,他还在坑边晕着呢,整个人看起来阴青肿胀,跟染了瘟疫似的。
她指着乔贺西说:“他叫乔贺西,不会通灵术却说自己是通灵姚家的子弟,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姚贺东,会通灵术。可是通灵姚家五十年前就已经断了,他在一年前杀了他的哥哥霸占了他哥哥的灵团,刚刚在古墓底下被阴灵侵体晕过去了。”
谢必安听了一遍,浓眉皱起,心里也很是怀疑。
他抬手将乔贺西体内的阴灵之气抓出来,随手放入腰间的口袋。
没有了阴灵之气,乔贺西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没过多久也就醒了。
他睁开眼,见东灵晔和褚二爷带着一个陌生人围着他,心里多少也是没底。
乔贺西声音颤抖地说:“你、你们要干什么!”
他没有他哥哥的灵团做依靠,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底气。
谢必安看他两眼,冷漠无情地说道:“他确实不是姚家人,跟普通凡人没什么两样。”
他这话刚说出来,乔贺西便激动地大喊:“你胡说!我是c省廊州市通灵姚家的嫡次子!”
乔贺西说完,东灵晔与谢必安两人更确定,他绝对不可能是姚家子弟,廊州市姚家,五十年前就断了脉。
可是即便乔贺西不是,那他的那个哥哥会通灵术也说不过去。
刘大爷家的闺女看上去四十上下,孩子也不到一周岁,总不能姚贺东就五十多岁了?
天有因果,不能强求,东灵晔和谢必安也不能强迫着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