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牧的这个样子,心中更是对获胜多添了几分希望。
此前本就觉得这少年不过就是虚张声势而已,就他这等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精通此道呢。
想那惠日可是花了几乎十几个年头方才在绘画上略有小成。
这少年才多大啊,即便是从娘胎中出来就练习绘画,那也比惠日少画了好多年,怎能是惠日的对手。
所以见陈牧现在不动,犬上三田耜也不由自主的用东瀛语喃喃道:“这少年不画也好,省的到时候画出来后,输给惠日大师,反倒丢了颜面。”
陈牧随即目光就看向犬上三田耜道:“喂,我能听懂你说什么,别在那叨叨。”
这一下让犬上三田耜也有些尴尬,刚才一高兴竟把这事忘了。
由于惠日的手法极为娴熟,很快其所画之物便要到收尾之际。
房玄龄终于也看出惠
日所画到底是何物,其画中所呈之象乃是百鸟之首的凤凰。
虽说现下还未完全填色,但由于其线条使用合理,导致这凤凰显得栩栩如生。
房玄龄看了一眼就觉得其造诣,怕是与之阎立本也有的一拼了。
再回头看陈牧,貌似其在看完惠日所画之物之后,终于想到要动笔了。
房玄龄这才回头看向陈牧,他此刻也带有一些期待,陈牧究竟能做出什么画来。
虽说现下时间怕是不够,但只要陈牧画了,总不至于落个不战而败的局面。
而就在房玄龄满怀期待的准备看陈牧如何落笔的时候,却发现,这孩子怎么就当堂玩起来了。
只见陈牧手中提起大小毛笔数支,分边将其沾上墨汁,不停的向宣纸上泼洒,根本就不像一个画师作画的样子,这等行径倒似坊间孩童泼水一般。
犬上三田耜看到陈牧的行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虽说他并不懂画画的讲究,但也从未听闻这样作画的。
心中不由的腹测:“看来大师给这孩子带来的压力很大啊,都把他逼疯了。”
这回的犬上三田耜倒是学聪明了,没有再将心中所想说出口,而是在内心里自己说与自己听。
因此便错认为陈牧是在看到过惠日的画精妙,自觉不如,便准备自暴自弃了。
这般行径完全就是准备让他们赢嘛。
因而嘴角差不多都快裂到后槽牙了。
可是在近前的房玄龄,反倒是因为陈牧的举动,脸色变的甚是有趣。
起初他与犬上三田
耜所想的也差不太多,看着陈牧如此自暴自弃,脸上不由露出失落遗憾之意。
可当仔细看下去,脸上的神色又渐渐转换为惊喜。
因为随着陈牧向纸上泼洒的墨汁越多,其中所展示的物体也就越来越明显。
不知不觉中,那些被泼洒在画纸上的墨汁,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竟然在乱中自行勾勒出一副图画来。
这等神奇的现象让近处观看的房玄龄都深陷其中。
这那里是画画啊,这简直就是天赐神作。
而作为对手的惠日,在完成自己的画作之后,抬眼一看时间还有些许,随即也将目光投向陈牧。
但看到陈牧纸上所绘之物以后,瞬间两个眼睛瞪的如田间老牛一般。
尤其在看到陈牧所画之物,那就是一条浅藏在墨云中的巨龙。
那龙之神韵可比他的凤凰要强上百倍有余。
尤其那种朦胧之感,仿若一个不留神,这条神龙就要冲破画纸上的云雾,腾空而出。
此刻再想到这不过就是陈牧随意泼墨而至,顿时惠日内心也是备受打击,随即一气之下将自己刚刚画好的凤凰直接毁掉。
对着陈牧深深一拜,极为恭敬的说道:“先生神来之笔,惠日甘拜下风。”
此间的他已然忘却了现下是比试,忘却了陈牧是个孩童。
在他眼中的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