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将浸湿的手绢在南溪的唇角沾了沾。
她已经昏迷两日了,滴水未进,唇角有些干裂。水喂不进去,只能用手绢蘸上些水来替她润润唇角。这两日,春喜这丫头的主要任务就是守着她,柳叔说了,姑娘一有情况,就立马叫他过来。
她也当真是个听话照做的好孩子,没事就盯着床上的南溪看,越看越觉得紧闭着双眼的南溪天姿国色。曾经,她以为她们家王爷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看的人,但现在,她觉得床上这女子的容貌也不见得输给她们家王爷。
只是都两天了,这姑娘的情况仍然丝毫未见起色,春喜内心不由的替她担忧起来。
躺着的南溪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双手紧紧的抓着床上的被子。嘴里喃喃有词的喊着:“救命……救命……,为什么……?”脸上的神情惶恐而又无助。
春喜见状急忙“姑娘,姑娘”的唤着,南溪抓着被子的手,因太过用力,连骨节都泛着白,冷汗从她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渗出。
正欲唤人的春喜扭头见柳叔和王爷正好相继迈进屋来,见此情景,柳叔快步来到床前,执起南溪的手把了把脉,赶忙从包里挑出几枚银针,对着南溪的几处穴位扎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南溪神色放松下来,一切又陷入了平静,如果不是她额头上的汗珠,仿佛方才她激烈的表现只是个错觉。
“刚刚怎么回事?”
“回王爷,奴婢方才见姑娘嘴唇有些干裂,水喂不进去,正用手绢蘸上水替姑娘润唇,就见姑娘紧闭双眼,表情很痛苦的样子,嘴里一直喊着救命,为什么,其他的听不太清。刚想喊人,就瞧见您和柳叔进来了。”
晏玧询问的眼神看向柳叔。
“王爷,看来我昨晚为这位姑娘下的猛药起作用了,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只是春喜今夜仍要小心看守,今晚若能安稳渡过,明日应该就会醒来。”
晏玧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南溪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额前的几缕发丝全都湿了,一小缕一小缕的贴在额前和脸侧。她看上是那么地柔弱,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样的求生毅力支撑着她挺了过来。晏玧别开眼,抬步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雪影立刻跟在他的身后朝院子里走去。
“王爷,这两日在桃园附近发现了一些沈府的下人,似乎在寻人。会不会跟您所救的那位姑娘有关?”
沈府?西都战将沈先勇将军的府邸,莫非,她是沈府的人?那她会是沈府的谁呢?
沈将军六年前战死沙场,据说将军夫人悲伤过度,不久也随将军而去。府里只剩下将军年方九岁的幼女和姨娘,以及姨娘所生的女儿。
救起的这位姑娘看样貌年方二八,与将军女儿的年纪倒是相仿,只是不知是嫡女还是庶女。
一切,都要等她醒了方知。
“继续盯着吧,沈将军当年纵横沙场,为西朝立下汗马功劳,只可惜壮年早逝。如若所救之人真是他的女儿,那谁会如此加害于她?”
脑海里浮现出她那张柔弱的面孔,他的内心竟莫名的升起一股保护的欲望。
“调查一下沈府。”
“是,王爷。”雪影领命而去,头脑里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没事调查沈府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