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州人爱吃笋,裕州也产笋,商船从裕州路过补充物资,自是采买了许多笋,因为量大又是裕州特色,即便商船上的东西比陆地上要贵上两到三倍,可几只笋也没多贵。
吴致同夹起一块笋放入口中,顿时又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吴致同眼睛大睁,紧接着又夹了几筷子,才忍不住问陶永,“陶兄,这道笋炒腊肉里不止鲜笋?”
陶永笑起来,“吴兄当真乃老饕也,不错,这碟菜中不但有鲜笋还有干笋,另外又加了切的细细碎碎的干菌粒,这般才能有这种鲜香和咸香,叫人回味无穷。”陶永也算是摸出来了,这位吴兄就是为了小姐教做的美食才留下来的,既然小姐要与这位保持好关系,那他少不了投其所好,与吴兄探讨美食。
小小客舱里虽没有觥筹交错,但也时不时传出赞叹的笑声。
吴致同觉得这顿饭吃的很是尽兴,一桌即便只有三道菜,每道菜的分量都十足,等他站起身的时候,碗碟里已经空空如也。
要不是陶永在旁边,他都想扶着肚子哼哼两声,无他,实在是吃的太多了,撑到了……
临走前,吴致同还让陶永替他问候沈千歌。
人被陶永客气的送走,吴致同一离开,陶永就去了沈千歌的舱房。
舱房内,陶永将吴致同留下的赔礼奉给沈千歌。
“小姐,您看看这礼。”
沈千歌接过当着大家的面打开。
只见锦盒被隔成了三部分,最左边放着的是一份滋补的药材,品质都是上好的,市面的价格却都适宜,并非野山参那种珍贵药材。
中间是一本书,不厚,质地不新,看着像是一本时间已久的藏书。
沈千歌将这册旧书取了出来翻开发现,这竟然是一本北地的菜谱,上面记录了许多种她不知道的烹调手法和新鲜菜式。
沈千歌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将这本菜谱郑重地放到了一边,而后才去看最后一格。
最后一格里的东西是用红纸包着的,很是整齐,长面还用红绳扎了个漂亮的花儿。
沈千歌取了红纸包,再抽开上面的红绳,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两锭雪白的银锭,试了试重量,不重,是大齐官造出的五两的银锭。两锭加起来就是十两。
这位吴致同当真是一位妙人。
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恰恰把握住了那个度,让沈千歌能接受的度,更是能解了沈千歌的燃眉之急。
有了这十两银子,他们在商船上的这些日子,光采买食材是尽够了。
其他东西也不算贵,总共加起来不到二十两,至于那本菜谱,当然是无法衡量价值的。
这本菜谱在一个不爱好厨艺的人手中,分文不值,送他他都会觉得多余;可在一个喜欢厨艺爱钻研厨艺的人手里,那就是无价之宝。
沈千歌笑起来,她吩咐陶五娘,“日后在船上,咱们吃的每日三餐,你都给这位吴先生送上一份,其余的事和话不用多说,也不要收这位吴先生的任何银钱。”
陶五娘连忙记下了。
沈千歌将礼盒中的十两银子交给陶五娘,让她用这十两银子作为每日采买的资金。
沈千歌眼中自信,她相信,在这船上十来日,她定能驯服这位吴先生的口舌。
吴致同回了自己的船舱,快步走到躺椅上就躺了下来,嘴上是满足的笑容,手却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肚子。
伙计见东家这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泡了助消化的茶水端上来,“东家,喝些。”
吴致同接了茶水灌了一口,舒了口气,“让你打听的打听了吗?”
“回东家,都打听了,他们买的食材都是一般的食材,都是在船上采买的,酒也是一般的酒,就是咱们船上的,那酒还是小的专门去采买的呢!”
伙计这么说完,吴致同才彻底的放下心。
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