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五娘骇了一跳,连声焦急询问:“小姐,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沈千歌只能双手放在腹部,此刻她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陶五娘看向丈夫,“当家的,船上有大夫吗?”
陶永立马站起身,“我现在就去问问!”
说完,陶永已经带着小儿子奔了出去。
腹部的疼痛愈来愈剧烈,这疼痛让沈千歌脑子里闪过许多记忆片段。
她疼地满身是汗,都控制不住哼哼起来。
一刻钟对于沈千歌来说好似过了许久许久。
终于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陶永陶忠回来了。
一进来,陶永就道:“张医婆,快给我们小姐看看。”
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打扮利索,还拎着药箱,也是沈千歌运气好,这位医婆是跟着商船去曳州的。
张医婆一进来,就让围在床边的陶五娘等人站到一边,又让她们将船舱的窗户打开透气,她这才给沈千歌号脉。
这脉搏一号之下,张医婆顿时眉头就蹙了起来。
她叱喝陶五娘等人,“这位娘子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怎的如此不小心动了胎气!今日若不是我来的及时,怕是这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保不住!”
张医婆一句话让陶五娘一家当即愣在当场。
小……小姐有了身孕,而且还两个月了……这事小姐自己都不知道……
幸而陶永反应的话,给陶五娘使了个眼色。
陶五娘立马道:“是,大夫,是我们不小心,日后我们一定会注意的,定然让主子好好养胎。”
张医婆点点头,不再理陶五娘,她让男子先出去,她则取了药箱里的银针给沈千歌针灸。
有了身孕,不能随意用汤药,针灸是目前最保险的办法。
这位张医婆颇有声名,她原就是裕州有名的妇科大夫,如今去曳州也不过是为了看远嫁的女儿。
下了针,一刻钟后,沈千歌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也不再一直冒冷汗,她呼吸平缓,显然是睡了过去。
取了针,留下陶桃照看沈千歌,张医婆叫陶五娘出来说话。
“你们主子动了胎气,又不能用药,我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来给她看诊,这些日子多将养,吃些补物。”
陶五娘都一一应下,并奉上诊金。
张医婆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拿了诊金拎着药箱就离开了。
陶五娘回了船舱就坐在床边照看沈千歌,如今沈千歌肚子里揣了崽儿,她更为她担忧了。
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有孩子,在大齐可不是那么容易活下来的。
另外,陶五娘还在愁,等沈千歌醒过来,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若是她知道了,受了刺激可如何是好。
如果早知这事,哪里能让沈千歌跟着她们跑来跑去的奔波。
昏迷中的沈千歌暂时不知道陶五娘的想法。
疼痛中,她理智都有片刻消散,而后脑海里突然涌入各种杂乱的记忆,她仿佛是被黑水淹没,一下子透不过气来。
用力挣扎许久,这才将头从黑水里露了出来,看到了一些光亮。
乱糟糟的记忆也像是毛线一样一点一点理清,随后那股刺骨的疼痛慢慢消失,她越来越平静,最后剩下的就是自己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等沈千歌醒过来,已经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舱房里都点了灯烛。
见她醒过来了,陶桃和陶五娘立马坐过来。
陶五娘用手轻轻摸了摸沈千歌的额头,低烧已经下去了,脸色也没那么惨白,她长舒了口气,“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千歌看着身边的陶五娘和陶桃,有些虚弱地扬了扬嘴角,“婶子,陶桃,我现在好多了,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有些饿。”
陶五娘提着的心在听到沈千歌的话后终于放了下来。
她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