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逃荒的饥民,带着寥寥家当,成群结队的往裕州方向走。
因为天气炎热,饥民衣不蔽体,好些孩子都看不出男女,只穿着破烂的裤衩,岸边田埂上连野草都被饥民挖了个干净。
除了燕王和带着的护卫骑着马匹,路上就没看到流民带着家畜的,估莫着都在饿的时候宰杀了。
燕王逆着人流走,若不是他和他带着的人个个都是壮汉,且看着就不是好欺负的,怕是早就被这些一路上成群结队的饥民给抢了。
容二指着不远处被掩的农田,惊道:“主子,您看那,木盆里好像有个孩子!”
顺着容二指的方向看去,那飘在水上的木盆里确实有个呱呱啼哭的婴孩,被棉布包着,瞧着怕是只有几个月大小。
如果这么任由着顺着洪水飘下去,到了湍急的河段,怕是小命难保。
这个时候洛城一带,家园被毁,洪水泛滥,百姓们都无家可归了,哪里还有那个善心去救一个小小婴孩。
燕王眉心微蹙,“容二,救人!”
容二二话不说,下了马匹,就跳进了水里。
容二水性在这些带来的护卫里是最好的,下了水,三两下就将木盆往岸上推,不一会儿,那木盆就被带到了岸边。
他先将木盆放在岸上,而后自己才浑身湿漉漉的从水里爬了上来。
不等他抱起木盆里的孩子,从流民队伍里就跑过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木盆就哭泣道谢,“多谢壮士救了我的孩子!小妇人在这里给壮士磕头了!”
只见那瘦骨嶙峋的男人抱起木盆里的孩子就往自己怀里藏,而那枯瘦的妇人一个劲的给容二磕头。
一时间,容二都愣住了。
妇人磕完了头,与男子转身就要走,容二立即反应了过来,一把拉住男子的胳膊,冷声道:“既然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会飘在水上!”
妇人低着头,眼睛咕噜了一圈,立马苦着脸道:“壮士,洪水来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能逃出来,只能临时把刚半岁的孩子放在木盆里飘走,送走了孩子,小妇人这心里一直不舒坦,方才听到婴儿啼哭,跑过来,看到这木盆,才知道是我们的孩子!”
年轻男子也跟着道:“壮士,您看,这世道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何必认!这多一口人更活不下去啊!”
经历了一路上各种的残忍,容二已经不会轻易相信这些流民说的话。
他眼神一厉,一把拽住年轻男人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扯,手掌再用力,那年轻男人胳膊“咯噔”一声就脱臼了。
男子立马痛的惨叫,与此同时,也将手中包着棉布的孩子给甩了出去。
而那女子见丈夫被容二突然发难,吓的扶住丈夫关切询问。
这对夫妻,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分在那个孩子身上一点点。
被甩出去的孩子,被容二跳起来接住,抱在怀里。
他眼神冷冽的对着那对夫妻怒吼,“还不滚!还敢说这是你们的孩子!”
那对夫妻吓的屁滚尿流的离开了,就算是男子的手臂脱臼了,也不敢言语一声。
容二看着怀里眼神清澈的婴儿,顿时心痛如绞。
哪里有人亲生父母是按照盆来认孩子的,只要是亲生的母亲,就算是婴儿再小,怕是也能认得出。
远处盯着容二的饥民,见容二这般勇猛,再不敢胡乱来认亲。
容二只能抱着柔软的婴儿到了燕王面前。
“主子,这……”
燕王扫了一眼,抿了抿唇道:“先带着吧,我包袱里有王妃给的奶糕,休息的时候用水化开了喂给他。”
现在在这个地方丢了这孩子,无异于不给这孩子活路。
于是容二一个七尺大汉,骑马的时候只能将这小肉团围在胸前,容二身子魁实,胸肌也是鼓鼓的,小肉团怕是将容二当成了妈,被系在容二胸前的时候,小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