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聘礼被送到了宁寿堂的院子里。
白嬷嬷瞧见领头的荣顺,连忙朝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丫鬟进去请老夫人和沈姑姑,她自己迎了上来。
见到跟在一旁的秋嬷嬷脸色不大好,又看到燕王府的荣顺将聘礼直接抬了过来,心中就猜到个大概。
白嬷嬷道:“荣顺公公亲自来了,赶紧去里面坐坐喝杯茶。”
荣顺笑着与白嬷嬷寒暄,而后在白嬷嬷的陪伴下,进了宁寿堂的花厅。
老夫人和沈姑姑亲自招待,秋嬷嬷虽厚着脸皮跟了进去,但她也不过是个下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只能安静站在一旁听着老夫人沈姑姑和荣顺说话。
老夫人对荣顺客气的很,不但道了谢,还让沈姑姑专门准备了回礼,看到回礼,好几个礼盒,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东西必然是不会差的。
她在心里叹气,怪不得这王府来的荣顺公公看不上自家夫人,冒着被夫人讨厌的风险,也要将聘礼送到宁寿堂来。
夫人也是傻,今日两家亲家都送聘礼来,就算是王府没有给夫人单独准备礼物,那当着别人面的时候,也应该一视同仁,等人走了,这聘礼里的东西,夫人不是想留什么就留什么。现在可好,夫人连聘礼里有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用想着支配了。
白嬷嬷就站在老夫人身边,全程看着秋嬷嬷站在一边,全当没看到,连提醒一句都没有,就让秋嬷嬷那么站着,直到老夫人将王府送聘礼的人送出院子。
等荣顺带着人走了,白嬷嬷回头看到秋嬷嬷还跟在旁边,蹙了蹙眉训斥道:“秋嬷嬷,你是夫人身边的嬷嬷,还不回去伺候夫人,留在老夫人的宁寿堂作甚!”这就是公然赶人了,秋嬷嬷被这么一撵,还真不好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实际上,她之所以这么久没走,就是想守着看看燕王给的聘礼都有什么,她还回去回复夫人。
听了白嬷嬷的话,秋嬷嬷忙福身道歉,“是我唐突了,陪着荣顺公公到现在,一时忘了时辰,我这便回去了,还望白嬷嬷好好照顾老夫人。”
白嬷嬷朝着身边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笑着道:“秋嬷嬷不常来宁寿堂,怕你迷路,我让两个丫鬟送送你。”
秋嬷嬷嘴角抽了抽,她何尝不知道,白嬷嬷这是防着她呢,生怕她不走,派了两个人看着她离开宁寿堂。可就这样,她还不得不笑着道谢。
秋嬷嬷很快就被两名丫鬟“送”出了宁寿堂。
她站在宁寿堂院子旁边的鹅卵石小路上,看向宁寿堂被丫鬟关起来的院门,这一刻,她总觉得整个沈府,宁寿堂才是风水最好的地方。前些年,宁寿堂的里的下人几年都发不了一套新衣裳,吃不饱穿不暖的,一个个出来瘦的和人干一样。
可瞧瞧今年,宁寿堂的下人不光一年四季衣裳,伙食也是好的紧,不但月钱没降还升了,宁寿堂整个院子都翻修了一遍,添置了不少花草盆景,花厅里的家具也都换了,虽不奢华,却低调高雅,让人一进去就觉得哪哪都舒适。
等秋嬷嬷回了正院,王管家也离开了,到了正院花厅的时候,沈夫人正在看王管家送来的聘礼。
酒、果干、锦鸡一对、帖盒、砂糖等一应该有的物什都有,另外还有各色上等布匹二十匹,鲜亮的颜色、端庄的颜色、年轻男子常穿的颜色都有,明显是给沈娇娇这边做衣裳用的,怕她不知顾宸煜喜欢穿的布料,连男子的布料也送来了。另还有一盒聘金,整整一锦盒的银子,朝廷新造出的官银,雪亮雪亮的,一开打能晃花人的眼睛,这小小一箱子,怕是有两千两!
除了这些,还有一盒首饰,约莫有三四套头面,各色材质都有,加起来也造价不菲。
可是说侯府的聘礼给的虽不是最多的,但也绝对够体面,不算少了,像是京中一般公侯之家嫡女嫡子出嫁娶妻差不多是这个规格的八成,靖勇侯府已经添了两成。
秋嬷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