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开始吧。”
周子愈看着自己面前的宣纸和《中庸》,又看了看旁边已经磨好了的墨盘,有些无语,抄书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业务他熟练啊,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抄?
浓浓的晨雾,用不了半个时辰,宣纸就要发潮晕染,而且这是初春,这一大清早,冷的很,抄书就抄书,也不用他受这样的苦吧?
周子愈欲哭无泪,“王爷,咱能不能换个地方,下属觉得教室里就不错,下属写到上课都没问题!”
燕王冷冷扫了周子愈一眼,“让你抄就抄,哪里那么多的废话!本王就在这里陪着你呢!难道你比本王还矫情?”
周子愈:……
周子愈无话可说了,一个王爷都在他旁边作陪着,他还有什么要求!
硬着头皮抄呗!
借着微弱的天光,周子愈开始奋笔疾书,可抄着抄着他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以前王爷也经常让他干抄书的活儿,但是从来没这么要求过。
他要么是在自己府邸里抄,要么是一早来上书房抄,没有哪次让他到这竹林边石桌石凳上抄的,而且还是天刚亮的时候,王爷自己还坐在旁边。
周子愈的脑子相当好使,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似乎昨天王爷也是在小竹林旁边的,他来的时候,王爷还塞给了他一个空掉的食盒!
后来他打听过,似乎是沈二小姐不小心招惹了王爷,而那个被吃完了的空食盒是沈二小姐给王爷的赔礼。
周子愈又想到昨日下午捶丸比赛的时候。
似乎沈二小姐对王爷好像也是有意?
难道今天王爷将他一大早提溜到这里是为了守株待兔等沈二小姐?
突然这一瞬间,周子愈觉得自己悟了。
他发现了燕王的大秘密!
接下来,周子愈抄一段就朝着燕王的方向看一眼,燕王被他看多了觉得烦,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抄的少了?想抄的话,今晚回去再抄十遍!”
“别啊,王爷,这十遍我都抄不完呢!您休息,我埋头写还不成嘛!”
燕王冷哼了一声,趴在石桌上睡觉了,荣顺殷勤的给主子盖了件厚实的羊毛披风。
穿的单薄,还浑身被雾气打湿了的周子愈气了个倒仰,他朝着荣顺使眼色眼角都要眨抽了,荣顺一步都没挪动,最后周子愈冲上去硬是将荣顺自己身上的灰鼠皮披风抢了过来披在自己身上,这才趾高气昂地回石桌边继续抄书。
大半个时辰后,突然一个小太监朝着荣顺跑过来,而后在荣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荣顺点点头,对着小太监挥挥手。
等小太监离开了,荣顺对燕王耳语了几句,就算周子愈用力将耳朵竖起来,也没听到荣顺说了什么。
可下一秒,周子愈就被荣顺强硬地拉走了。
周子愈手中抓着毫笔,哀嚎着,“你拉我干什么,书我还没抄完呢!”
“咱家让人将书和宣纸拿到了教室,小侯爷跟着咱家去教室继续抄。”
不对,肯定不对!
周子愈眼睛乱飘,想发现点风吹草动,可惜人已经被荣顺给拖走了。
周子愈走后,一个小太监迅速将石桌上的书本笔墨也拿走了,燕王将身上暖和的披风递给小太监一起拿走,而后就这么穿着单薄地趴在石桌上“睡觉”。
在这一切都安排好后,过了半刻钟,沈千歌带着良辰路过外书房。
这会儿已经天光大亮,只是浓浓的晨雾还未散去,雾气萦绕在上书房里,让上书房仿若仙境。
沈千歌也不知道燕王会在哪里,只能先去昨天路过的小竹林先碰碰运气。若是燕王不在那,她到时候再想办法打听。
原本还以为要波折一番,可刚到小竹林附近就看到了一抹趴在石桌边的玄色身影。
沈千歌蹙了蹙眉,她今早到上书房已经够早的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