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条件,种老将军请讲!”
宁复看到种谊的态度松动,当即也大喜过望的道。
只见种谊沉吟了片刻,随后这才开口道:“刚才打谷场上的那些少年,清平伯觉得如何?”
“武艺纯熟,战法精湛,不愧是将门之后!”
宁复当即夸奖道。
“比之武学生如何?”
种谊再次问道。
“这个……”
宁复有些摸不准种谊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再次道。
“应该不比武学生差!”
“那就行了,我种家子孙众多,大多都由我教导,若我去了武学,也必须把他们带上!”
“只有打谷场上的那些?”
宁复闻言心中一松,外面那些少年并不多,大概三四十个左右,把他们收入武学倒也不是不行,就当是给种谊的报酬了。
只是让宁复没想到的是,只见种谊呵呵一笑道:“那只是一部分,不过你放心,年龄太大的我肯定不会带到武学。”
“那到底有多少人?”
宁复眉头一皱,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多,我算了一下,二十岁以下者,种家只有一百七转武,家族内读书的风气十分浓厚,这点与地方豪强出身的折家完全不同,种谊本就喜欢读书,对诗词尤其感兴趣,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这个……”
宁复有心拒绝,可自己都从京城跑过来了,而且好不容易说动了种谊,总不能因为一首诗词就前功尽弃吧?
“当然了,我也知道一首佳作难得,所以清平伯你也不必着急,若是现在作不出,就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会耐心等候的!”
种谊再次笑着开口道。
宁复之前的一首青玉案,让世人皆知他娶了一位孤高绝世的妻子,所以种谊也想借宁复的才气为自己扬名。
“不必!”
宁复却忽然站了起来,只见他在厅中走动了几趟。
最后将墙上挂着的一柄宝剑取了下来。
只听“呛啷”一声,宁复将鞘中的宝剑抽出,一抹亮光在厅中闪过。
种谊与折可适却不明白宁复为何抽出宝剑,这时也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
只见宁复舞动了两下宝剑,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口气喝了大半,这才终于吟诵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折可适不懂诗词,种谊却听得热血沸腾,这几句词简直就是他的最佳写照。
特别是那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让他热血上涌,恨不得大吼一声,来抒发胸中的壮志。
“最后一句呢,这首破阵子还差最关键的一句?”
种谊看到宁复停顿了这么久,却还没有作出最后一句,当即也心急的催促道。
只见宁复看了种谊一眼,随后轻叹一声道:“可怜白发生!”
种谊听闻这最后一句,整个人却是如遭雷击。
刚才的豪情壮志全都被浇灭,脑海中的幻想也被拉到现实之中,坐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不动。
宁复也没办法,他记的诗词本就不多,能送给种谊这种老将的更是少之又少,这首《破阵子》算是最符合的了。
不过辛弃疾的这首词前面波澜壮阔,让人听闻后就像是化身词中的将军,攀上了理想的高峰。
却在最后一句急转直下,让人从高峰一落千丈,特别是对于种谊这种华发早生的老将来说,简直杀伤力十足。
“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
种谊默默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词,颌下花白的胡子不停的抖动,脸上的神情晦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旁边的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