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我。”话里不满昭然若揭:“还是说,我欲与公主结亲,旁人都是称好,你却多番不愿。” 薛凌大气不敢喘,唯恐自个儿张嘴就要骂娘,咬牙浮了盈盈笑意,道:“我何来不满,是永乐公主牵连颇深。她没失智,魏塱必然知道的。你与她结亲,魏塱哪有不疑的道理。” 她换了个调笑口吻:“是我作了个女儿家,不知男子爱貌,永乐公主国色天香,你为情根深种也是常理,早知如此,我来作这月老,省了今日倒要李大哥认我作恶人。” 李敬思忙否认:“不是如此....是....”话到一半,却没续往下说。 薛凌扬脸:“怎么,难道还要否认不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羞事。” 调侃之间,颇有娇俏,听来不似作假。李敬思勉力笑过,低声道:“你说的也是吧,她待我与旁人不同。我这般年岁,早该妻儿在怀,能娶得天家,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薛凌抿嘴拱手,笑道:“正是正是,只可恼如今形势逼人,不然也三媒六聘,好好办场喜事。” “这个不急,再等些日子,到底.....” 薛凌一口牙咬碎,只霍云婉既未送人过来,她勉强放心些,笑道:“如此便罢,我问及此事,也只为着寻个机会,还与霍云婉人情尔,李大哥切勿多心。夜深了,我也不便久留。 李敬思点头称是,薛凌道:“我此去,天高地阔一身轻,倒为难李大哥在京中,龙潭虎穴一肩挑。” 李敬思笑笑,也生出些豪情,道:“没有这些事,你说的也对,咱们,是生死过命的交情,天子,宁有种耶?” 薛凌起身抱拳,道:“那就蒙李大哥应承。”话落拆手伸往盘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个最大的葡萄塞嘴里,笑道:“还是京中繁华,这五月初初便有这么大的葡萄吃,那年我在明县,只得了几个烂馒头。” 话里意味,李敬思一听即明,跟着起了身道:“我送你们。” 薛暝忙上前道:“李大人且慢,出了屋子,咱们是来奉纳的升斗小民,如何敢劳您大驾。” 李敬思点头道了声“也是”,薛凌亦随口拒过。三人同行出了秘室,行至外屋,薛凌与薛暝俱是躬身行礼告退。 她犹奉承,笑道:“以后诸事,都要仰仗大人了。” 李敬思与密室内截然不同,泰然自若笑道:“严重了。” 壑园旁人皆候在此,拥着薛凌二人出了房门,仍由李府管事的带着往侧门去。 人到李府墙外,看天上星斗,约莫已是亥时左右。薛凌犹不敢高声,直到上了马车走出一段距离,方皱眉张嘴,像要把胸中恶气吐尽,恨恨道:“早晚要气死。” 薛暝轻道:“如何,我观李大人,也还好。”以他瞧来,李敬思确然不错,沈府的事,算是壑园自作主张,李敬思身处其中,却不得其理,难免焦急上火。 真要细论,薛凌如此行事,有不妥之处。他看薛凌脸色,意欲再劝,薛凌已然按耐不住,气道:“什么还好,什么还好。 他疯了,一张脸皮两条腿,京中百八十两银子能买一双。他疯了,非要与个蠢狗同睡一床,就不怕哪日别人砍另一个溅他一身血。妻儿在怀,娶得天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鹦鹉学舌都没这么快。 他死了不要紧....” 话出口,薛凌方察失言,伸手撩了帘子,薛暝忙道:“无妨,都是自己人。” 薛凌丢了帘子,平复得些,续道:“他死了也是要紧,到底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