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知道了。”薛凌又摆了摆手,人便退去。她自个儿在椅上摇晃一阵,想去书房取个舆图来,只觉懒懒不想起身,便招呼薛瞑去拿。
薛瞑自是别无二话,忙依言前去。虽书房名义上是白先生的地方,实则一直是薛凌做主。自她上回去过后,除每日丫鬟扫洒,再无旁人进出,里内一切照旧分毫未改。
薛瞑从桌上拿了舆图,瞧见薛凌上次的笔墨还摆在最上层,拿个镇纸压着。纸上内容一目了然,此时读来,那句“不知春”又别有意味。
然他也未太过深究,痴儿怨女,爱恨情仇,新词旧酒,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何况薛凌每日本就心思沉沉,哪能猜透为何是写了这东西。总不过是见惯了她写百家姓,突而写了别的来,有所好奇罢了。
待薛瞑拿了舆图回来,薛凌起身将其铺在桌上,自顾指指点点,念念叨叨一阵后复直起腰道:“多不过五天,就这么回事了。”
薛瞑站立在旁,分不清这话是她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自己听,稍纵迟疑道:“如何是五天。”
薛凌朝他一笑,又将手指点到舆图上的垣定位置,笑道:“你来瞧。”
薛瞑凑的近些,听她道:“这是垣定。这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我以为开青空城的消息昨日就该传回京中。哪知前夜下了大雪,天公不作美,别无他法。
这也就算了,今日无论如何该有开青空城的急报传回来。该是我见识浅,你没听见刚刚人说么,传回来的是捷报,大破开青,黄承誉兵败逃走。”
薛瞑轻道:“都是黄承誉弃守开青,事实倒也差不了多少。”
薛凌不可置信般瞧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续点着舆图道:“这可差的多了去,弃城二字,可大可小,主动弃城,和被迫弃城,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有时候....”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道:“算了,这些事说来无益。只是前去讨逆的人竟扯下如此弥天大谎,明明黄承誉是以退为进,他却说是黄承誉丢盔弃甲。
我当这样的人,必定贪功冒进。哪知魏塱又另派了人手前去,想必皇帝也知黄承誉弃城并非全然那么回事。
但他却对讨逆之人大肆封赏,这倒让我搞不明白,究竟这人是真的蠢狗贪功呢,还是和皇帝商量好了,去到先发个喜事回来稳稳朝中人心。
不过,好像也没多大差别,黔驴技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