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在屋里不说,赶着来这大门口跟天爷过不去。”
又看着薛凌道:“薛姑娘,你快与他说了,咱赶紧都回吧。”
薛凌侧脸,看了眼拴马处,李敬思府上的车夫早已套好了马,苏凔是特意在等着自己。后楚怀王啊,无非就是死了呗。
“我观史书,说其被霸王暗害。”
“那姐姐,为何自唱怀王招将?”
“我若不唱,就没人伐秦了呀。”
“姐姐....”
薛凌打断道:“三皇五帝又如何,而今皆是一抔土。我唱不唱怀王,我不在意。关键要有人唱霸王和汉王,如此,秦才能亡。”
她伸手,接了三五粒雪沫子在掌心,点滴晶莹遇着温热血肉转瞬消融。李敬思拉扯着苏凔要走:“啊凔,先回吧。听戏明天也听得,你堵门口算个什么事啊。”
“薛姑娘”,苏凔被李敬思扯的脚下踉跄,费力之间称呼都换了。稳住身子要开口,总算记起二人身份不妥,看了圈四周,不少官宦家马车下人皆在近处等着,这才勉强作罢,另道:“我来日再与姐姐一会。”
李敬思就等这句,拖着苏凔与薛凌行了礼,大步往马车而去。薛凌待二人上了马车,才呵了呵手间凉气往里。
一整晚的荒唐停歇,她才有闲工夫去想了一遭江玉枫今晚为何而来。其信誓旦旦要治腿不必多提,大概这位江少爷,过不了多时便能行走自如了。
最要紧的是拓跋铣的那封信,本不解为何江玉枫会在人前丢了出来,现也一切明了。江府到底防着自己,干脆跑来给逸白提个醒。
逸白有样学样,恰好手头有霍云婉的信,一并甩了出来。两厢对比,一个有外援,一个有内应,打平了,谁也不吃亏。
到头来,战火烧到自己身上,苏姈如逼着问将来谁做皇帝,这话怎么接啊。可不就只能唱怀王招将,再不吉利,不也得唱么。
薛凌进门,听见外头车夫吆喝驱马,应是李敬思的马车启程。她看天,雪花还稀疏的很,天边圆月分为明朗。
她想,多年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夜晚。魏塱的府邸里,也这般坐着黄霍两家。推杯换盏看似叙交情,明枪暗箭实则问权利。热热闹闹吃了酒,欢欢喜喜归了家,而后顺顺利利谋了朝?
伤心最是庭前月,照尽古人,照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