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可能是不知道事态严重,当下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薛凌却早已多了几分开怀,先前苏凔所言,若能兵不血刃,他便不会阻拦自己。足够了,她本也没打算占山拉旗喊反。
好端端的,谁打仗啊,当然是......捅死魏塱就够了,这不就是兵不血刃么。
事成之前,也用不着苏凔太多,可能李阿牛还要紧些。只要这两人不给自己添乱,一朝事成,凭双方情谊,总不会去帮着旁人再来对付自己。
文有苏凔,京中御林卫分付李霍二人,再将西北那块兵符合起来。自己坐皇位不太现实,丢个太子上去,该不会有人说要打进京来吧。
得了李阿牛这一劝,薛凌跟着道:“李大哥说的是,今日就点到为止。”
“且慢。”
“啊凔......”。李阿牛拖长嗓子恨铁不成钢,啥时候这人固执至此,吵啥呢吵。
“姐姐言之灼灼,我不敢等闲视之。你我皆无慧眼,不过瞧得十指生疮,如何姐姐就一口咬定别人是心肝俱丧,非得换一颗来。”
薛凌想了想,道:“我今晚说了很多事,可还有一些,是说不清的。你既然不信他是心肝居丧,也不信我先前所讲,不若如此,烦请李大哥做个见证。
我与苏凔今日立誓,就以黄续昼之死为注。我赌当今圣上会借此一案,将黄家权柄削去大半。他日尘埃落定之时,若结局并非如此。我薛凌愿赌服输,自回平城,再不踏入梁京半步。
可若结局如我所料,你要如何?”
“我......”,苏凔轻搓着指尖,还妄图争辩:“即便如此,而今黄家外戚势重,本就.....再说了,没准真有两三害群之马也未可知。”
“啊凔,你讲这话好糊涂”。李阿牛真开始看不过眼,质问道:“如果薛姑娘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是对的。如果你是对的,你为什么不跟她作赌。”
“阿牛哥,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人生在世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你”。苏凔转向薛凌道:“我非为谁开脱,我只是说.....”
他越急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李阿牛说的,谁都有理,所以分不清谁无理。许是看他难言,薛凌笑着接了话头,温声体贴道:“你不必多说,我知你所想,并未生怪罪之意。以前宋将军在时,总说......”
她忽而闭了口,脸上笑意在苏凔面前一片片碎开来,半晌才道:
“罢了,他......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