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一道,又坐回原处,尾巴摇的跟个棒槌一般。
薛凌睡意全无,脚也搁了下去,勉强笑道:“是养的挺好”,想着忍忍便罢。
然那老头实在健谈,从江府的刁奴扯到他最喜欢的那条母狗生儿。薛凌闲着也是闲着,逗了两声,狗便围着她来回转,倒也算个趣。
初那师傅还时时准备将狗按住,逗着逗着估计是放下心来,又见薛凌平意近人,便四仰八叉仰躺在车厢上,唾沫横飞大谈特谈训狗之道,浑不在意薛凌就拿那小衣摇来晃去的逗狗撕咬。
旁人避忌她不避忌,再说了,多闻闻,呆会也寻的准些。狗寻东西全靠味,没别的,不然当初从鲜卑带石亓走也犯不着她千方百计捂那么多臭鱼。
如此两人一狗闹的正是有几分兴起时,没曾料那蠢狗忽然定住,脑袋一歪,不等薛凌反应过来,就已经转了个道,一头撞出帘子去,赶车的车夫吓了一跳,连连喊“吁”。
幸亏在京街上马速不快,只是个轻微前倾就稳住了身子。那师傅估计是从没见过这场景,张着大嘴愣在当场。薛凌撩开车窗帘子,翻身就跳了下去,看见那蠢狗已跑出四五丈远,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拔腿就追。
追出好几步才想起她一个两条腿的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东西,还不如回去让车里那蠢货再寻一条来。再看街边光景,好似离江府又已老远,都快到城门口了。
薛凌在去铺子里抓狗还是回江府再牵一条之间纠结,脚下却没停,一直远远追着绕了两三条街,眼看着上气不接下气再不停不行了。那蠢狗总算刹了脚,扎进一家铺子不出来。
薛凌弯腰喘了几口粗气,不顾身旁人调笑,再次冲到了铺子口,里头人也乱哄哄的一锅粥,她抬头瞧了眼反倒乐了去,这不她曾经来过的马市么。
非但她来过,齐清霏可不就是来过这破地方数回。她曾好几次带着人溜出城,还去打过山鸡,皆是来此处借的马。
人,到底是要长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