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盛影就在病房里陪沈飞尧,陪他说话,等他睡着了,也趴在床边小憩。
她没开手机,不想听到任何人的电话,也不想看到任何人的信息。
半夜的时候,外面的寒风刮得呜呜的,好像在下雨,夹着雪,所以特别的阴冷。
盛影问特护要了一床毛毯,裹着蜷缩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沈飞尧那神似沈逸枫的脸。
他的脸也摔了,额角擦破了皮,但也无损他颜值。
这明明是个特别阳光的大男孩,二十岁就自己经营着一个极限俱乐部,在a市也是屈指可数。
谁又会想到,他生命中会发生那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正思忖着,沈飞尧忽然哆嗦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妈,妈你别走啊,别不要我,妈,呜呜呜~~”
唉——
盛影抽了两张纸,起身给沈飞尧擦眼泪,他便下意识抱着她的手呢喃。
“妈你别走,求求你别走,我养你,我能养你啊!你离开他,离开他就是了,妈~~”
他被梦魇住了,哭得好伤心。
盛影悲从中来,跟着红了眼圈,便让沈飞尧抱着她的手,她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抚着。
直到沈飞尧又睡着,她才抽回手,起身走了出去。
照顾沈飞尧的特护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她就在隔壁休息间等着,看到盛影连忙迎了过来。
“盛小姐,您要走吗?”
“阿尧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就目前的医学来说,恐怕没办法让他站起来。后来如果康复得好,可能会有点知觉。”
“……好好照顾他。”
盛影走出医院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雨还在下,夹着雪花,冷得人瑟瑟发抖。
只是,她的心好像更冷。
这种天气,再加上这么早,也不好打车,她就把羽绒服帽子罩在头上,准备这样走回公寓。
心里头沉甸甸的,还在计较凌承知的那句话。
因为往往脱口而出的话,几乎都是心里头想过的,所以凌承知可能从心底里没看起过夜场的人,包括她。
一想到这个,她就心灰意冷。
爱又怎么样,会因为一句话计较这么久,无法释怀,这样的婚姻还维系它做什么呢?
她真的好怕,将来的某一天开始,她和凌承知的婚姻就开始鸡飞狗跳,吵架,赌气,然后貌合神离。
这想都不敢想。
下着雨,盛影便走得很快,回到公寓的时候也淋成了落汤鸡,羽绒服全部湿透。
门口的保安看到她这狼狈不堪的样子,差点儿没认出来:“安小姐,你怎么都不打个伞呢?”
“忘记带了,也没打到车。”
“快进去吧,别感冒了。”
“谢谢大叔……”
盛影埋着头冲进大楼,刚要进电梯,便看到凌承知坐在休息区,正幽幽看着她。
他把她从头看到脚,眼底渐渐燃起两团焰火。
盛影忙别开头往电梯走,凌承知也起身跟了过来,她顿时戒备起来:“你干嘛?”
“我也想知道我要干嘛,脑子气糊涂了,现在一片空白。”凌承知抓着盛影的手,冰凉凉的。
进了电梯,他才气冲冲地道:“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冷的天把自己淋成这样?感冒了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盛影眸子一剜,倔强地梗着脖子,“你谁啊你,莫名其妙真是。”
“我他妈……”
凌承知气得忽然就说不出话了,于是一手把盛影抵在电梯壁上,捏着她的下颌就吻了过去。
非常之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