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宛中城后,她抬眼看着这城中的一切,这里的景象与锦云城迥然不同,也与她记忆中的秦都千差万别。
虽然是都城,但并不见得有多热闹,反而在这雪漫长空中显得有些萧条。来往的老百姓屈指可数,也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一股寒意袭来,她禁不住将身躯蜷缩了起来,有些哆嗦地在心底感慨了一句:“真冷啊。”
江宁见她脸都已经冻得通红,握住她的手,瞬间传来一阵冰凉,关切说道:“你别冻生病了。”说完又伸手捏紧了她的衣裳,皱起眉头继续问道,“怎么到豫都也没带点厚衣服?”
她才反应过来,当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一门心思只想着早些到豫都,早些查清楚那背后的真相。
她冷得牙齿有些打颤,呼出的气息已变成雾白色的氤氲。她只能不断揉搓着自己的手,试图让手的温度更暖和一些,但感觉却是无济于事。
江宁翻出自己的行李,找到一件还算厚实的袄子,披在她的身上,随后又仔细地将衣服好生扣上。
暖意已生,她感觉好受多了,满眼感激地望着江宁,“多亏你了,不然我可能还没进宫就要冷死了。”
“说什么晦气话呢,等东西送到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江宁堵了她一句,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不远处的宫殿。
正在这时,行进的马车却急促地停了下来,江宁差点没坐稳摔了下去,她连忙伸手拉住江宁的手臂。
她正想探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一队士兵已经将她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面目狰狞的将领,声势浩大地问话道:“来者何人?来我宛中城所为何事?”
车外的侍卫便一五一十地汇报着,拿出通行的令牌递与那人看,将领却不依不饶,轻蔑地继续问道:“那你们的大人呢?就几个不起眼的下人,怎么能让你们进宫?”
该死,陶玄驹还没回来。
众人也只得按兵不动,僵持许久,将领又发话道:“别挡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不管你们大人去了哪里,不允许闲杂人等在城中滋事。”
“这人也太蛮横无理了。”她不自觉愤懑道,正想掀开车帘出去与那人理论几句。
却听得将领恭敬拜道:“太子殿下,属下正赶他们走。”
于是她掀开车帘,只见迎面的马车四面丝绸装裹,连窗牖都仿佛镶金嵌宝般,被一帘金黄色的绉纱遮挡,轻轻地掀开了一个角,浑身都散发出了雍容华贵的意味。
将领趴在马车前,好似在接收什么指令,但距离稍远,听不真切。
很快就听见那将领略带惊讶的回答,“什么?属下明白了。”
将领阔步走到马车前方,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算是你们撞了大运,太子殿下说可去他的宅邸稍事休息,等候你们的大人。”
一行的侍卫显然也吓到了,这豫都的太子府邸哪是说去就能去的。但旨意难违,也只能拜谢后,硬着头皮跟随着太子的家丁朝府邸走去。
马车又开始行进,江宁称赞道:“这豫都的太子倒是心慈,没想到我们这种外来的平头百姓他都如此谦恭下士。”
“豫都太子温炎如……”她兀自地念了一声,引起了花间的注意。
“这太子今后怕是会成为温叶庭的对手。”花间随之感慨道。
“史书中记载,这温炎如宅心仁厚,但他却体弱多病,也无治国之才。后来病重身亡,这才轮到温叶庭同二皇子温景凡争夺这储君之位,温景凡虽说拔山盖世,可只是一介莽夫。”
“照你这样说,温叶庭登上皇位的可能性很大?”花间感到欣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温叶庭终究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具体温叶庭是如何登基的我不知,但这皇位之争向来是最为凶险的权力斗争,想必他也得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还有句话她没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