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听去,沈一心忽然觉得刘峥仪说得似是也有几分道理。 两人就这样边谈论此事,边一同去找西店主达来和南店主陈清南,一起商议何时离开秦城一事。 然而,这事还没给出个定论,沈一心就见到一个十分脸熟的下人,忽然从外面,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是什么急事,竟让他连主人家的敲门礼数都不顾了? 沈一心皱眉看向那个下人,发现他正是昨日在正厅见过的、东方伽锁的仆人。 那仆人在屋中环顾一圈儿,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沈一心脸上:“姑娘!我家少城主说,这是给你的密信!” 说完,小仆人直接把一个封着口的白色信封往沈一心手里一塞,便径直扭头走了。 不待沈一心说话,西店主达来便用两只眼睛盯着那密信,侃侃道:“将军!依我看,不管这密信里的内容是什么,你都不要轻信。毕竟,那个少城主的坏名声在外,他说得话……并不值得信任。” 沈一心笑道:“从我来秦城后,就不停有人告诉我,说东方伽锁的名声不好。可达来……我不明白的是,他的名声到底坏在哪里?” 达来想都没想,就道:“其一他常年忤逆自己父亲,一身反骨;其二他不顾秦城规矩,非要与一荒钚姑娘成亲。这难道,都不算坏名声吗?” 沈一心摇头道:“达来,在我看来,这两件事都未必。毕竟,在忤逆父亲一事上,亦有可能是东方嵯品行不端,才导致东方伽锁不得不反抗他……另外,爱上一个异族姑娘,情由心生,情之所往,就更没什么坏不坏名声一说了。” “将军……!”达来还要劝诫,却被陈清南上前阻止道:“达来兄弟,将军看人一向很准,我们就信将军的判断吧!有些事……确实谣言不可信。” 达来见状,只好把要劝诫的话咽下去。 沈一心低头打开那封密信,见一张上等的宣纸上写着“不想死,就赶紧离开秦城”几个大字。 听陈清南转述了密信上的内容后,达来既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生气道:“将军!你看吧?他这就是想赶我们走呢!东方嵯说得不错,他这个儿子就是无礼又胡闹。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他们东方家的客人,如今,他这样大剌剌赶我们走,让我们把脸面往哪里搁?” 沈一心点点头,劝慰道:“西店主莫急。” 随后,又将身子转向陈清南,把手里的密信对折一下,放在自己耳边轻轻敲着,同时若有所思道:“小南子,此事……你怎么看?” 看沈一心的目光,陈清南就知道,她胸中定是早就有了主意。 于是,便如实答道:“禀将军。小人未曾见过那位少城主,实在不好妄加评论……” 沈一心边低头将那封密信重新装进信封里,边用一副随意的样子道:“今日,我和仪哥哥、任妹妹去秦城街上闲逛,发现整个秦城都十分地落寞、萧条……” 听到这里,西店主达来忽然皱眉道:“不可能啊……秦城人人经商,之前我也来过秦城,这里的街上,一向十分热闹……” 沈一心继续道:“不仅如此,秦城百姓家家户户,还在大量储备粮食。我们询问了一成衣铺的伙计,那伙计说,储备粮食,乃秦城城主的命令。” 西店主不解:“天马上就转热了,储备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为人谨慎的陈清南马上反应过来,并略带诧异神色问道:“将军的意思是……这秦城,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沈一心郑重道:“不错。我总觉得,这整座秦城……彷佛在做开战前的准备!” “战……战事?!”西店主达来听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此事,东方嵯那个老狐狸,可对我只字未提!他也太不厚道了。” 沈一心道:“刚到秦城时,达来你就提醒过我,要小心提防东方嵯这个人。所以,有些事情不能一味依赖他告诉我们,而要靠我们自己查清真相。” 西店主达来重重叹口气,再一下子瘫坐在其身后的一把椅子上,眉目间有些失神,又有些恍惚道:“怪不得……怪不得当时东方嵯那么痛快就答应接应我们入城了。原来,不止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