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额尔敦面上略显吃惊:“此事……你如何得知?!金儿的右耳……确实听不见。” 沈一心指了指榻上那个赤鼎香炉,随口答道:“只因那香炉里燃剩的婆律香,乃是医治耳聋的良药。故,我才有此推断。” 听到这句话后,额尔敦不禁在心下暗暗佩服沈一心的观察入微。 紧接着,沈一心一瞥见床头处连着的一张平日里读书、写字用的寻常书案,便连忙快步走到那书案前,轻飘飘地坐了下来。 “你不是说要来找金儿吗?怎么如今……却坐在这里歇息起来?” 沈一心没有理会额尔敦的问话,只自顾自在那书案前翻找。 抽屉里面、笔架下面、砚台下面……沈一心一处都不放过。 可搜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见状,额尔敦不禁插嘴问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沈一心将自己的身体放倒在椅子里,摇摇头,一副不愿回答的样子,接着便仔细环顾起整个屋子来。 很快,额尔敦就见她面色一喜! 随后,更见她突地飞身而起,直冲挂在香案上方右面的那盏八角灯笼的顶端摸去! “找到啦!” 沈一心边喜笑颜开地落回地面,边摇着手里的一张薄纸冲额尔敦显摆道:“我找的……就是它!” 额尔敦自沈一心手里接过那张纸,刚要打开,便被沈一心按住手背,阻止道:“不如我们来猜猜这信是谁写的?以及……这信中又写了些什么?” 额尔敦一脸作难地看向沈一心道:“这我哪里知道……?” “我知道!”沈一心重新坐回到书案前,笑道:“若我没猜错,这信……应当是出自秦老前辈之手!” “秦老前辈……又是何人?我听都没听过!”额尔敦不耐烦道。 “秦老前辈就是那夜在你和绰绰出、卫可言面前,将我掳走我之人呐!”沈一心解释道。 “哦……竟是她。她给你留信做什么?” 沈一心先是摇摇头,后又指指额尔敦道:“不!不!秦老前辈并非是只给我一人留信,而是……这信是留给你我二人的!” “我又不认识她,她给我留信做什么?!”听到这里,额尔敦更加不明所以了。 沈一心笑道:“她定是要正式知会你一声,她带走了你母亲身边的婢女去蝶衣宫……而理由正是,为了治好婢女金儿的耳聋。” 额尔敦赶紧打开信纸一看,发现信中开头内容,果真如沈一心所说! “哼!你这位秦老前辈说得再好听,也是自我铎蠹王宫里偷偷摸摸地抢走了人!这明明大错特错,可我怎么觉得……她的语气里还有一丝丝……得意和炫耀呢?!”额尔敦不满道。 “哈哈哈哈!一来,是因为秦老前辈素来就是这种性格。二来,则是因为她喜欢金儿!” “喜欢金儿?”额尔敦抬眉问沈一心道:“哪种喜欢?” 沈一心大方回答道:“就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她……她难道?!”饶是额尔敦为人阴翳、见多识广,此刻听了秦罗衣的特殊癖好后,也免不了微微皱眉。 “不错!那夜,我在果头山上偶遇金儿,秦老前辈便以一精致银镜赠之。而在我们中原,女子之间互相合好,固有‘磨镜’一说……” 听到这样的解释后,额尔敦一时间陷入尴尬。 而为了缓解尴尬,他忽然出声质问道:“我母亲之死,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明白!她在这个时候带走金儿,岂不是给我添乱?!” “我相信……”沈一心的目光,幽幽落到那张薄薄的信纸上,道:“你想知道的事,在这信中都会有答案。” 额尔敦闻言,半信半疑地抬眼向那信纸上看去。 可只看了两行,额尔敦的双手就止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你快来看!这里……果真写了我母亲!我……不敢看……你……念给我听!”一看到如夫人三个字,一向稳重的额尔敦,竟是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他半是命令,半是哀求地对沈一心道。 “好。”看沈一心的面色,她倒好像是早就猜到了信中所述。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一把拿过信来,接着就往下念道:“想当年,屈君合风流。他曾与武林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