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皱眉道:“太后既用了这‘求’字……那想来,太后口中的‘要事’定是大祯国事了?”
林太后略带赞许地点头道:“正是!”
沈一心稍稍沉思了半晌,便语气笃定道:“既是大祯国事,那还请太后放心说来!因为,不论是太后你厌弃于草民,还是草民厌弃于太后……在国事上,草民皆都会公私分明、半点儿不敢马虎!只是……不知似草民这般人微言轻的江湖草莽,可帮得上大祯什么忙?”
林太后见沈一心报国心切,心中自是欢喜的。
只是,她却不知此事该从何说起……
于是,林太后便将目光转向其身旁的桂嬷嬷。
桂嬷嬷给了林太后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就主动上前对沈一心道:“心儿!此事让为师同你慢慢道来!”
沈一心则道:“师父!你同我说正事之前,可否先将你这副……奇怪的人皮面具洗了去?因为徒儿见了,实是难受得紧!”
桂嬷嬷听后,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沈一心的小脑袋,其语气中更是半怜爱、半责怪道:“就你这小丫头事儿多!”
接着,桂嬷嬷又询问似地看向林太后道:“太后,你看……?”
林太后早就恢复了她往日那副雍容端庄的模样,只见她嘴角微微一挑道:“阿水!心儿是你徒弟!她想同你的真容说话,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是以,你只管去后面将人皮面具换下再出来就是!”
看桂嬷嬷就要退下,林太后又赶紧吩咐道:“对了!阿水你记得把那面镜子也带出来!稍后,哀家要将它一并交给心儿!”
桂嬷嬷看看沈一心,又看看林太后,面上有些诧异道:“这就将那面镜子交给心儿?太后你可是刚刚跟心儿相认……太后就不想先跟心儿多亲近几日,再放她走么?”
林太后摇头道:“哀家原本打算留心儿在皇宫中多住几日,只是怕她伤重未愈,无法远途奔波。可如今,哀家见她精神灼灼、面有红色,似是有人已经将内力毫不吝啬地输给了她……是以,稍后阿水你便将东西交于她,且让她稍作歇息……明日便就出发吧!因为,国家大事,着实耽误不得!”
桂嬷嬷闻言,身形竟略微顿滞了一下,之后才低头恭谨回道:“是!奴婢遵命。”
林太后笑道:“阿水!你怎得又同哀家如此生分?哀家原本以为,你来皇宫这些时日,我们一同追忆年少时光,你早就重拾起同哀家间的闺蜜之谊了……谁知,你还是这般……?”
桂嬷嬷头都不抬道:“太后身份尊贵,草民不敢越界!是以,我们之间……还是尊卑有序的好!”
林太后苦笑着看桂嬷嬷扭头退下,其背影还是一如年少时的执拗、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