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绵绵一眼,而后放下茶杯,踱步至那案桌前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拂珠”的琴面上轻擦了一下,再抬手之时,却见指腹处染满了青灰色的尘土!
唐御心中奇道:这绵绵姑娘不是最为爱惜这把“拂珠琴”吗?!记得八月十五那日,我曾私下里询问过她此琴如何保存,她说素日里都是将其置于特制的软缎之上,并以轻巧之物覆之的!只这许多时日不见,绵绵姑娘对这“拂珠”琴的心意,便如此懈怠了吗?……即便懈怠,绵绵姑娘爱抚琴的性子,应也是不会随意更改的!且这上面的诸多尘土,看来明显是多日未用之果!
再看那把放在里面的“月牙琴”,其情形更甚。
且那“月牙琴”的上方刚好是一多格订成的木头窗户,窗户里头又放了两颗带盆的绿植,是以,那“月牙琴”的上头除了厚厚的积尘之外,竟还落了些许的潦草花泥!
唐御忍不住皱眉问道:“绵绵姑娘,我记得你在八月十五那日听到这‘月牙琴’的故事之后,还十分惋惜那白衣姑娘的遭遇!怎得如今,却将这‘月牙琴’随意堆放在角落里?这琴箱里可是有那白衣姑娘的……!唉!绵绵姑娘此举,是否有些不大妥当?”
不知为何,绵绵竟暗自咒骂了在后厨生火的花菱一句,而后才道:“唐二公子不说,绵绵都差点儿忘了!八月十五那日,我和花菱那丫头自清波湖中一路游水回来,可是着了大凉的!因我当夜高烧许久不退,是以……许多在水晶画舫上发生之事,绵绵皆不记得了!还望唐二公子莫怪!”
边说着,绵绵边从塌上款款下来,再穿好两只月白色的娇小绣花鞋,软软盈盈地行至唐御身边,满脸委屈地给唐御福了福身子!
唐御哪见过绵绵给自己如此之好脸色?连忙伸手诚惶诚恐地搀住她!
待二人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听秋鸿突然在楼下高声叫嚷了一句:“绵绵!还不赶紧下来迎接贵客?!曲公子来啦!”
绵绵面上一惊,赶紧挣脱开唐御的手,又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碎发,扭头就要出门去。
唐御却一把拉住她纠缠道:“绵绵姑娘要去何处?我今日来,可是给了秋妈妈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