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唐御大喜道:“沈公子……沈公子真乃唐某此生最心有灵犀之人!此番竟是……竟是一到淀梁便带唐某来此处消遣!唐某着实不胜感激!”
沈意费解地看向他道:“唐二公子此话,是何意……?”
可等沈意偏头去看唐御之时,却见他早已急不可耐地翻身下马,大步向婉芳阁里走去,边走还边抱怨道:“不过,这婉芳阁真是奇了!京城与苏州的那些个青楼都是不分黑夜白昼地开门迎客,怎得他家此刻却大门紧闭?!”
说完话后,唐御伸手就去推门。
谁知,还未及触上,那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唐御欣喜若狂,只道是哪位姑娘主动出门迎接自己。
可喉咙里的那句“姑娘,你好”还未说出,便被一只从门后伸出来的黑脚踹中胸口,倒着直直飞身了出去。
唐御本就一路劳顿、颇为疲累,正想着,若被哪个姑娘好生温言软语地安抚一番,定能解了自己大半的困乏。
谁知,这姑娘还没见着,倒先挨了一记黑心脚!着实倒霉之极!
唐御“哎哟哎哟”地拍拍屁股站起身,怒道:“你这姑娘,也恁的太凶……!”
可待看清踹飞自己之人后,唐御却又讪讪地收敛起自己的怒气,乖乖闭嘴,躲到已从越影身上下来的沈意身后,不敢再作言语。
而那踢了唐御一脚之人此刻却大大方方地跑向沈意,脸上欢喜道:“师几……哥!你可算回来了!”
唐御听他说话,心下忍不住嗤笑:沈公子没有骗我!这陆非适,连自己的师哥都叫不清楚,果然是个结巴!
沈意拍拍陆非适的肩头,示意他安静下来,后又笑着问道:“非适,这几日,可有按我走之前交待的一一去做?”
陆非适点头道:“师几……哥放心。我已找了画师,并按李妈妈和姑娘们所描述,将那些可疑之人,全数画了下来!稍后我就将这些画像,全都拿给师几……哥看。且依你嘱托,近几日,婉芳阁再未开门接客。”
沈意笑道:“如此甚好!我的小师弟俨然已经长大,能替师哥我,分担不少事情了。”
谁知,陆非适听了此番夸赞却并不十分高兴。
他将两片肉嘟嘟的唇瓣朝天一噘,不满道:“这算什么分担?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陆非适,以后还要替师几……哥你,分担更多大事才成呢!”
沈意顺着他道:“是是是!我的小非适最是厉害了!”
陆非适不悦道:“哼!师几……哥,你惯会敷衍我!只是……师几……哥你能回来我甚是开心!可……”
说到此处,陆非适忽得猝不及防地往右猛一跨步,一把揪住唐御的衣领,将他从沈意后面提到前面来,语出抱怨道:“可师几……哥你却将他一同带来!此为何意?!”
沈意笑着解释道:“陆师弟不知,唐府在淀梁的生意有些要紧事需唐二公子亲自处理。我与他既然同路,自是一起结伴过来了。”
说到此处,沈意偏头略带歉意地向唐御发问道:“一路之上竟也忘记问,唐二公子此番到淀梁,不知,要处理的是何种生意?”
唐御心下一慌,不知如何作答之际,星目一动,看见婉芳阁边上胡氏布行的招牌,才赶紧道:“自是那……自是那绸缎生意。”
沈意未说什么,可唐御这一瞥,却尽收陆非适眼底。
陆非适抬头看了看胡氏布行四个大字,又不屑地扫了眼唐御,怪声怪气道:“竟是……绸缎生意啊?!”
唐御似是心事被人戳穿般局促地点了点头。
陆非适没好气道:“该不会如此凑巧的,就是这家胡氏布行吧?!”
唐御哪敢说是?只能连连摆手否认道:“非也,非也。我姓唐,乃非胡。若是布行,也该是唐氏布行才对……”
陆非适自知唐御的心思,他先是冷哼一声,又冲唐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