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少有地一愣,看向霍资昭。
自从出了那事,秦骁也没闲着,除了安排处理公关事宜,就是明里暗里地在霍资昭面前提醒。
“舆论已经压下来了,股市也在慢慢恢复,”他微微颔首,“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他说这话时,话语上的底气十足,但看向霍资昭的目光里有掩盖不住的担忧和试探。
“那就好。”
霍资昭打开电脑,长指放在键盘上,有意无意地敲动,他沉声问:“警察那边,还盯着吗?”
他愣了半秒,点头,“是的,那刘警官还去过江彬家里一次,至于江小姐那边,有苏怀清寸步不离,我们的人早就撤回来了。”
男人收手,拇指抵着蜷曲的食指,摩挲许久。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他拧眉,抬眸来看秦骁,“可是那件事,你还是找人去办了。”
秦骁应声,“好的,昭哥。”
办公室内的温度,低到了二十度,空调响起细微的呼呼声。
“上次那事,你没有办好。”霍资昭稳稳地看到秦骁脸上去,与他对视。
他似是没有读懂他话里的意思,虽有疑惑,但试着解释,“时间上安排可能有点问题,我该早点给你打电话。”
“秦骁,你那点心思,也就是我能猜到。”
“那天晚上,我是怎样交代你的?”
秦骁颔首,如实回答,“留着命就行。”
这是霍资昭那天的原话,原封不动。
他的安排就是等着那几人把白奕拖进包间,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破门进去,救下白奕。他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报警一事,他要让她付出代价,也同时营造假象,进一步利用白奕。两全其美的事情,他素来喜欢做。
“那你说说,为什么替我做决定?”
秦骁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索性开口,“底下人没个轻重,您那句话要是吩咐下去,她恐怕真只有一口气了。”
“我还是那个意思,昭哥,您不能只想着江荔那个女人,尝试着去接触其他人,兴许会好一点。”
秦骁自从劝他干脆把江荔留在身边开始,他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他当时以为只要得到了便会厌倦,消磨掉那种新鲜感,可是在昭哥似乎对那个女人越来越上心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错了,他低估了他对江荔的感情。
对于霍资昭来说,江荔永远是个威胁。秦骁深信不疑,并且在出了这样一个事件之后,他将警方和苏怀清对江荔的保护看做是一个机会,能让霍资昭永远放弃江荔的机会。
这样想着,他回过神来时,就对上昭哥望着他的目光。
兀地,传来一声笑,这声笑并不似短促嗤笑,而是露齿一笑。
秦骁也跟着他笑,表情实在不自然。
“阿骁,你的顾虑我明白,但白奕这个人,不太真实,我不喜欢。”
说完,霍资昭墨眼微眯,眼帘渐渐往上抬,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身侧几米处的白木槿上。
在初生的绿叶之间,四五个白色花苞,在花苞最顶端,透着嫩嫩的淡粉色。
他眼眸里含着光,片刻后,眼眸微转,又沉了下去。
“它花期是什么时候?”
秦骁也看过去,似是认真思索片刻,“应该很短。”
“半年,”霍资昭往座椅上一靠,目光仍不离它,“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开花。”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透进室内的光打在花苗上,白色花苞映着几片绿色的影子,视觉效果下,白色变成了淡淡灰色,在经了不知哪里来的风之下,轻微晃动。
“晚上出门?这多不安全。”江荔躺在沙发上,接听了俞楚音打来的电话。
“怎么会,快收拾收拾,我已经在换鞋了。”
如她说的,电话那边传来啪嗒啪嗒开柜门的声音。
“不行,我答应苏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