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给我!”黎放吼了一声。
“您还是过来一趟吧,我们在男寝五舍411。”
“对啊,要不然,咱今晚都别想睡好了。”一旁的人应和。
对方快速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
江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舍友居然将电话打到了她这里来。
通话结束,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放,取了电脑来开始投入工作,可是,刚开机又立马合上,索性还是穿上外套,拿上手机出了门。
黎放还小,从小就孤苦无依,打心底里,江荔对他似乎恨不起来,想到那天在小巷,他纯真的笑容,活脱脱一个阳光男孩。
不知道昨晚,他是淋了多少雨。
她打车直接到学校里面,将黎放接了出来,送到附近的医院。
“高烧三十九度,黎放,你是不想活了?”
方才去他们寝室,算是折腾了很久,好话歹话与他说了,才跟着出来。
现在面对躺在病床上输着液的黎放,火气一下子上来。
“怎么了,这会儿不说话了?”
她索性拿了凳子坐在床边。
黎放动了动输液的手,视线飘忽,还是小心地落到江荔脸上。
“你很担心我吗?”
江荔一怔,没想他突然这样一问,眼眸微动,脱口应他,“我担心你做什么?嫌你给我添的乱不够多?”
他颔首,似是不敢看她。
“你哪里来的钥匙?”江荔转而追问,又补上一句,“你别告诉我,我家那门不是你动的手脚。”
“这……这都是雷哥的意思,您别问了。”
再问下去,就问到霍资昭的头上了,原则上,他不能在江荔面前透露太多。
她也知道,气归气,罪魁祸首到底还是霍资昭那一伙人,撒气撒在生了病的黎放身上,到底是不忍心。
“好了,我还有事,输完液早点回学校。”
江荔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谢谢你,今天。”黎放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闪躲尽数散去。
她气息一沉,转过来看他,“生病就趁早看医生,硬撑有什么用,若不是你喊我一声姐,我还真不想管你。”
黎放颔首,却是一笑。
舍友拿他的电话,翻出了通讯录,只找到了姐姐这个唯一像家人的联系人,所以打了过去。
江荔无意在这里多待,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他又是一句。
“你对苏怀清不是认真的吗?霍先生好像很在意你们的关系。”
雷哥吩咐下来的事,自然是霍先生的上传下达,昨晚那事让他不明白,包括那次江荔被带走,然后失魂落魄地回来,这一切,他本来不想多问,毕竟多知道一点,就会多一分危险。
但是,他忍不住想知道。
这一举动是他对江荔关心的一种,但他自己没有察觉。
“难道,你不知道?”
江荔抬眸,神色谨慎中带着疑惑,慢慢在他脸上打探。
她不禁暗嘲,霍资昭竟然对他都有所防备,联系到上次那事,黎放突然冲出来拖住她,但看她被拉上车又变得急切。
突然觉得,黎放竟有些可怜。
“知道什么?”他应。
江荔收回视线,索性打开房门,“别问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再见。”
她下了楼,还是给他交了费,才走出医院。
留在病房的黎放,看着自己插了输液管的左手,久久移不开。
他很少生病,也很少输液,左手起了微微的浮肿。
直到他来到会所,站在4028包间的门口时,左手还是有一个明显的淤青伤口。
“霍先生,您找我?”
就在那天之后,雷哥告诉他,霍先生想见他。
进了包间,便看见那麻将桌一方,霍资昭右手捻着一支烟,与人在打牌。他先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