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知生气了。
这是时虞唯一的感受。
他对她有误会!
时虞难得没有瘫着,她紧绷着一根筋,腰板挺得笔直,正襟危坐跟个乖宝宝一样。
反观颜宁知,歪倒在软垫上侧躺着,右手手肘慵懒的支着头假寐。
哪怕精致的五官皆显现出一片安详柔和,可就是带着让人忽略不了的气势,浑身像是被冷气包围着。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僵硬,静的时虞可以明显听到雨水落在马车车顶上响起的噼啪声。
她跪坐的腿有些麻,屁股轻轻挪动了一下,想将腿挪出来。
“累了?”男人哪怕闭着眼,似是也知道她此时的所有小动作。
出口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撑不住就别坐的这么端庄,朕的面前你还装什么大家闺秀?”
要照往常,时虞肯定浑身骨头一松,歪倒在软塌上了。
此时的她却半点不敢动。
深吸了一口气,时虞想要说明白:“我和那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天知道她刚刚听到颜宁知说的那些话,心里有多难受。
那一瞬间,她心口所有的怒气都消失殆尽。
什么茹才人,什么赌气出宫,时虞都不想计较了。
她只想赶紧将事情解释清楚,不想让颜宁知误会自己。
具体原因,甚至连时虞自己都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颜宁知嘴里的那些话,全是子虚乌有,她若是不说清楚,会让颜宁知一直误会自己。
时虞身板往前凑了凑,成功对上颜宁知慵懒睁开的那双桃花眸。
他眸中潋滟,自带风情,似是在示意时虞继续说下去。
时虞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将今天的事情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着我,但我觉得这人接近我肯定不怀好意。”时虞将自己的猜测说给颜宁知听,“第一次被扒手偷荷包的时候我还没太注意,但后面两次明显就是阴谋。”
时虞说起事情来特别认真,一边思索一边凯凯而谈,总有一种精英范。
颜宁知特别喜欢这样认真专注,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光芒一般的时虞。
不知不觉中,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马车中的氛围缓和了起来,他嘴角也带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张精致的好像瓷娃娃一般易碎的五官,终于注满了情绪的变化,显得他越发勾人。
“第二次的时候……”时虞猛地对上这样潋滟的颜宁知,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即像揣了只兔子,快速跳动起来。
连带着,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烫了一下一般,火速移开视线:“第二次很明显就是不对劲儿,现在细想出来,应该当时就是想把我吸引出去,然后趁机接近我。”
“到了第三次,可能他们知道我没那么容易上当,就干脆硬往我身上赖,结果就这样了。”
时虞郑重的举起四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发誓,我真的和郁秉文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绝对不是想要跟他发生点什么,我躲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接近他?今天你看到的他衣衫凌乱的样子,全都是误会!”
“所以……”时虞双手往软塌上一撑,又凑近了一些颜宁知,尝试的询问,“你信吗?”
看着她凑近的面容,颜宁知嘴角的笑容越发邪魅,他信。
从她说清楚前因后果的时候,他就信了。
只是……
“你连他叫什么都知道了?”
颜宁知带着些他自己尚未察觉的醋味道:“还看到了他衣衫凌乱的样子,朕的你都没见过。”
“……哈?”时虞瞪大眼,这是重点吗?
“小鹦鹉,你想给人脱衣服?”颜宁知桃花眸眨了眨,话语中带着极致的魅惑,带着颗粒感的低沉嗓音一字一顿的勾引着时虞。
“小鱼儿想脱,朕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