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脑子里立刻闪过阿相的面容:“这么说,阿相就是因为跟她们去了才回不来的?”
秦扶苏点点头,这时厨房那边传来周姐的喊声:“静姑娘、苏公子,你们俩别顾着在那说话,快舂米啊,我这等着用呢!”
“好、好!”炜彤回过神来,回应了她,但心里却‘咚咚’地打起鼓来,秦扶苏看她惊魂不定的样子,连忙说:“不过厨房里的人在这好久了,还好好的啊……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她想到方才的情形,弯腰再去捡起地上那碎裂的胭脂盒,借着光看,那胭脂块也已散开,捻一撮在手里搓了搓,那种花香中隐隐透露出的刺鼻腥味更大,心中困惑不已,秦扶苏也一头雾水地看着她,那边周姐也开始催了,秦扶苏便去石臼那舂米,她连摸过胭脂的手也没洗,加上黑天里靠一盏小豆油灯看不清,就把米都舂好了。就用糯米粉包桂花糖做馅儿,蒸熟后滚炒香芝麻末儿做了几十个芝麻团子。
起初并没有想到这里面会出什么事件,不曾想三更时分,岳池那边就有人传来话说岳池和薛苑的好几位客人吃喝完茶果点心就各自有些身体异常起来,岳池的客人还好些,先是脸色红涨进而发紫,然后全身抽搐,两眼发直,只想作呕但又呕不出什么,模样看来像是急惊风,跟班下人已火速奔去寻医了;而薛苑的国舅和其他几位客人那时正在切西瓜猜里面有多少瓜籽以做赌局玩,当时国舅正低头对着两半切开的西瓜在数籽,突然大叫一声就一脸撞进西瓜瓤里,众人把他拉开之际就发现他昏厥了,再灌水掐人中也没反应,后来一摸鼻息竟然全无了!
“后来呢?”周姐急得扯着传话的露哥直问。
“后来?后来连那几个也不知道是着急过头还是怎么的,也有的开始弯下来大吐黄水的,还有的跑到茅厕去泻肚子,反正都上吐下泻的,十分不舒服起来了。”露哥耸肩:“夫人不是正好也在么,听说出事了就赶过来张罗,这会儿还没抽得空查缘由呢,若是因为厨房这里做事不干净导致的老爷们得病,她可不轻饶!”说完就走了,剩下厨房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罗娘双臂抱在胸前朝周姐努嘴:“先几个时辰里,酒饭茶果都吃过,如何查呢?”
炜彤在一旁都还不知所以然,阿望冲她俩龇牙:“真要查出来是厨房哪个做事的不干净,那轻则罚扣月钱,重的……那些老爷都跟官府有关系,莫不要送咱都到官府法办?”
“兔崽子就别瞎搅合了!”罗娘呵斥完阿旺,大家都默在那里,好半晌才散开继续干活去了。
后半夜还好没什么动静,除了各院来传唤些汤水外,一直到鸡鸣前还算平静,忙完一整夜的差事,好歹能休息了。
秦扶苏一直都对她在媚楼做事而十分担忧,听完跟他描述的昨晚的情形,他沉默了一会:“那盒摔碎的胭脂你打扫了么?”
炜彤有点惊讶他怎么先问起这个:“打扫了啊,院子里一般都叫阿望打扫,做完工吃饭的时候我看他在外面打扫来着。怎么了?”
“你先前不是就说过,奇怪为何媚楼那什么夫人要请你去做工么?”秦扶苏眉头拧紧:“周姐说的话恐怕就是答案之所在……那个地方很危险,只是我想不通她们究竟是怎么做的,把人叫去弄走,能做什么呢?那胭脂有什么玄机?”
“若有事,今晚回去便知道了。”炜彤说这些时已经困倦得眼皮子打不开了,秦扶苏看她的样子不禁莞尔:“你先睡吧,我今日出去时也向当地人打听一下,媚楼既然是那么有名气,问问便知了。”说完便出门去了。
半敞着门昏昏睡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听见大门外有人走进来,像是陌生男人的脚步,略翻个身,心里还想到大上午的有谁会来?
就听得一个男声说:“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