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几乎没吓得大叫起来,转头一看却是笑吟吟的露哥,她执着灯笼就站在炜彤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我先才去给芍药姑娘送点心,回来就找不着路了。”不好意思道:“这里的花园子真大!”
露哥便转身往来路走着一边道:“我恰好要去厨房拿点东西,咱们一道走吧。”
炜彤还好奇那些人在做什么,跟在露哥身后还不禁问道:“方才我看见好些个戴面具的小孩子……还有那些人在做什么玉面丸?”
露哥笑道:“不过是做些上宿妆时搽的香粉面药,捣几样花汁颜色罢了。”
“哦……”她并不通晓涂脂抹粉的活计:“什么是宿妆?”
露哥回头看了看她,她的脸映在红灯笼明昧不定的光影里,也不知是笑还是什么表情,然后又转回去继续看路:“姑娘这个年纪的面皮儿那么水灵,哪里用懂这个?”
回到厨房,露哥却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只是来回巡视了一遍,周姐把一碗热腾腾的金瓜海参羹端到她面前请她吃时,她却一手掩口鼻一手连连推开,周姐正疑惑起来她就赶紧道:“这些好东西还是呈给各院的大人们吃吧,我这两日脸上起些看不见却很痒的疹子,所以只能吃凉粥呢。”
罗娘这边又叫去帮忙洗乌鱼蛋,因此露哥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直到后半夜鸡鸣时分,天虽还没亮,但各院楼来分派的事情都已经渐渐平定了,厨房里也慢慢闲下来。
周姐熬了一大锅白米粥,切了几大碗煮毛豆,摆了煮茶鸡蛋、炒花生米、腌笋、酸豆角炒肉等几色菜肴;罗娘则用铁锅蒸了一锅米饭,然后把锅洗净,锅里放油,然后再整个锅里均匀的摊了一锅米饭,在上面刷油,放调料,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做好了一个完整的大锅巴。整个过程不能用大火烧,大火烧容易糊。忙了一晚上,就做了七八个。厨房里都忙了一晚上的人从上到下,这才围坐下来歇息吃饭。
炜彤捧着碗吃到一半时,忽然想起先前给她打下手的阿相,这些吃饭的人里面没有她,再不来的话大家可就把食物都瓜分光了。便拿起两个茶鸡蛋和锅巴,端着碗走出院子里找了一圈,也不见她人影,又绕到后面磨房,周围一时都黑黢黢、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正想赶紧回去,才听得一个角落头里传来有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侧耳听了听,寻摸着靠过去几步:“阿相……是你在那边么?”
嘀嘀咕咕的声音停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提高一些问:“是我,谁?谁叫我?”
炜彤松了一口气:“是我,今天新来的,我叫木静。”
‘嚓’的一声,一个火星燃着了,阿相将豆大一点的小油灯举起来定定地看了看,她顺着灯点走过去,依稀看清她蹲在尽头的墙根下,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是想叫你去吃饭的,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吃饭?”她很意外:“他们从来不让我进厨房吃饭的。”
“但你也一起帮忙干活啊,为什么不让你进去吃饭?”炜彤蹲下身,把带来的饭和茶蛋递给她。
“我是周姐在路边捡回来的,只要给我口饭吃不饿死就行了。”她憨憨地笑,她这才注意到她身边地上有个缺了一大块的碗,碗里有点饭菜,碗口还架着筷子,炜彤好奇道:“你怎么不吃啊?你在等谁吗?”
阿相好像被她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不好意思道:“我想请小弟弟们先吃。”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她赶紧解释:“这堵墙根下面有声音,我来这儿不久就发现了,他们在说饿……”
炜彤被她说得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墙根下面哪来的小弟弟?”
“都是姐姐们的孩子啊。”阿相笑道,忽然她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耳朵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