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伤了她的心了。
从竹榻上飘身而起,衣襟飘舞,轻飘飘的直接落在她身边坐下,双臂环过她瘦弱的身子,握了她的两只小手放到琴弦上。
孔雀心跳加速,转过头,微仰起脸,淡淡的梨花香随着他的发丝拂过她的面颊,“真的可以?”
秦扶苏转过脸静看着咫前的娇容,心间荡过一丝波澜,“这琴送你弹。”
看着她眼里慢慢漾开一抹笑意。与白天那强装出来的笑全然不同,然见她一动不动,心脏渐渐缩紧,竟怕她不肯接受。
直到她转过脸,手指在琴弦上轻动,才长松了口气。
虽说她乱弹一气,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凝视着她唇边轻含笑意的侧脸,再也不能移开视线,心里的那丝波澜越漾越远。
孔雀弹到兴致处,不时转头冲他微笑,他静看着她,不知自己眼里的冰霜早已融化,唇边不知何时,也含着浅笑。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身体微微前靠,轻贴着她后背,双臂仍环在她身体两侧,修长清瘦的手指按向两头琴弦为她伴奏。
从没试过一把琴两个人弹,不知竟可以这般合作法,琴音丝毫不乱,曲音更加丰富饱满,在寂静中久久萦绕,流转不息。
琴乐中,再也无暇去思索其他,只有琴,只有乐,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一曲终了,孔雀怎么也不肯收回搭在琴弦上的手,这么静静的坐了良久,才幽幽的长吁了口气,“哥哥,谢谢你。”
秦扶苏慢慢垂下眼睑,又再慢慢打开,什么也没说,默默的下了床,开门出去了。
将琴放到枕边,自行摸到里间洗涑,秦扶苏依在门边静看,即使她打倒了盆中的水,或者跌落了水瓢,看着她在地上摸索,也不帮助她,直到她按章就序的做完这一切,他崩紧的唇角才渐渐放松。
孔雀想进厨房帮手,却被他拦下,他直说她现在对黑暗的适应能力有限,不勉强她,省得给他添更多的麻烦。
不知不觉中到了早上,秦扶苏起身去厨房做饭。
孔雀不跟着去,仍翻弄他带来的那些东西,虽然看不到,但是她觉得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半个时辰后,一阵菜香从厨房飘出,孔雀吸了吸鼻子,咬唇轻笑,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做菜手艺竟然极好。
饭后,炜彤准时出现,看了看正在洗衣服的秦扶苏,“你一个男的,这些都是女人做的活,我来吧。”
孔雀在里面听到她的声音,停下手。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笑着摇了摇头,这女人想在留在秦扶苏身边,只怕还得加倍努力。
孔雀笑过之后,有些惆怅。早晨与他合奏的感觉真的很好,如果他当真另外娶妻纳妾,或许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了。
念头刚动,愧疚之心又起,做人怎么如此,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弈,自己眼盲,又带着他的孩子,怎么能这样凭着个旧时的名份硬拖累着他?
如果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也就罢了,如果喜欢,又怎么能做棒打鸳鸯的事。
收敛了乱蓬蓬的心思,接着去熟悉那些物品所放的位置,但不管她怎么怒力,再也静不下心,轻叹了口气,将那些东西都推回去,转了身轻移步子,打算往门外摸索,刚伸出手,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心里突的一跳。不知自己那声叹息是否落在了他的耳中。
好在握着她手的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引着她走向门口,“到了门口,小心台阶。”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在她听来却象是世间最温暖的话音,“我自己学着下台阶。”
她抿抿嘴,虽不舍得放开他的手,但总不能每次下台阶都要他牵着。
他只是略为迟疑便放开了手,自行下了台阶,并不走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