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乱树木丛生林，
断桥残雪只为卿
塔底千年锁妖魂
世上没有青白色
“喂，乔松，这诗什么意思？”
他从桌前抬起头，看着歪歪扭扭的几十个字，开心的一笑，晕黄的灯光摇曳着他投射在墙上的背影。
放下手中的笔，舌尖舔去毛笔残留的墨迹，“这诗说的是一段蛇妖与人的爱情故事，你想听吗？”
“妖？你该知道，我是修真的人，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个故事，说来听听。”
他眼角带笑，“谁说人就一定是正派的，谁说妖就一定是邪恶的？你难道没碰过坏人？”
“好人固然不少。坏人也不多，最起码我遇到的没有几个。”
“那现在愿意听这个故事了？”
“说吧！”炜彤其实不想听他白话的，不过人家有兴趣说，看在他破财的份上，听听看吧。
“故事说的是一个千年修炼成了人型的蛇妖，为了前世的报恩而来到人间，却爱上了她的恩人，为他续命，为他生子，却因为所谓正道人氏的人妖疏徒而被镇压在塔下。”
“对人类来说，一个最容易得到的身体，对妖来说却要用千年的孤寂换取，这种舍弃又有几个人类能明白？”他轻轻一声叹息，似乎叹在我的心底，“不论是谁，只要先爱上，就注定要付出的多。”
“你想说的是那个男的和那个蛇妖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用付出就不会难过吗？最起码偷钱是不对的，被官府找麻烦也是活该，一个妖怪生出来的孩子是人呢还是妖呢？那些一生下来就天天生病，一点点小毛病就会夭折的孩子也能要吗？最起码我知道好人能干活能挣钱人聪明还身体健康，这些不都是每个好家庭必须的吗？好好的人不娶，为什么要娶妖怪呢？还有那个男的被吓死，被那两个妖怪盗灵芝草救活了又怎样，人本就不该死，那个一心等待她把自己打扮成个女人，一直追随的男人才该要。不过是个作死的货罢了。”炜彤打个呵欠，站起身，揉揉眼睛。
手指刚搭上门闩，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我为你画了幅画，要看看吗？”
炜彤转过身，不置可否的望着他。
那画中的女子，衣袂临风，身材妖娆，手握长剑，的造型确实是她自己的模样，不得不佩服这个呆书生的笔力。
她走近他身边，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很美，画的很好，不过……是路上买的吧？”
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谢谢你的画。”
在他的若有所思中，她关上了门，躺床上的时候，很快就睡着了，毕竟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就算是御剑也需要气力。
跟着他，供自己住就行了，至于吃饭就草草了事了，她如今已没有多少食欲，不会饿死也不会担心没地方住。
“明天就要到含江镇了，我救了你，你拿什么来酬谢我呢？”
他吓的一退步，长指捂上唇，结结巴巴的出声，“钱，一开口就是钱，你离了钱不能活是吧？”
“哈！”炜彤冷笑道，“你是在提醒我，为了公平，我不该开口向你要钱吗？那天你吓成那样，人也不是多傻吗？不过那天如果我不出现，可能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双手在胸前摇摆着，“不，不，不是的。”从包袱里掏出一打银票来，数了数刚好六百两。
“那你睡吧。”拿过银票，炜彤推开他，“还有一天的路，我先去休息了。”
当门板合上，她摸了摸身后的秋水剑剑，再看了看那张画，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投入茫茫的夜色中。
不过最后一天的行程，她和他的缘分也该到此为止，她的去处不是他该知道的。
含江镇外，有一座常年雾气缭绕的山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