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自然拿出铺子最新来的货可劲儿推销,“这是山东的茧绸,这是松江的细布,这匹大红的,还有这匹赭黄的都适合做里衣,很是细软,这是慈溪的葛布,翠兰、福青、大红的都适合大姐儿……”
又拿出各色毛皮,有一副貂毛,成色极好,最妙是一般貂裘黑色的居多,而这件是紫色的,色泽光润,看着雍容华贵,两位太太看得目不转睛。
见两位太太眼里只有衣料,王家大哥儿蠢蠢欲动,终于找了个时机和杨双双说起话来:“小爷当年还遣了人去寻你,只是都说你家搬走了。”
杨双双见不得他那副纨绔样子,皱着眉问:“刚刚是你在外面闹事?”
王家大哥儿满不在乎道:“哼,人都说南城瑞福祥的东家最能看人眼色,我看可未必,竟然让我母亲在外面等着,不过就这么几间绸缎铺子,要不是听闻他家有北地的好皮子,小爷还懒得来。”
要说王太太是个再和气不过的人,可惜就是不会教孩子,这些年王家大哥儿越发浑了。
王家大哥儿见她不说话,又眉飞色舞道:“这等小铺子逛起来有什么劲儿,下次你去我家的铺子,保管你逛得尽兴。”
杨双双闻言问道:“你家的铺子在哪儿?也是绸缎庄?”
说到这话题,王家大哥儿乐呵了,“你上北安门一带看看去,从北安门到鼓楼西大街,七七八八有二十多间,做什么的都有,首饰铺子点心铺子,绸缎庄也有,都是江南时新的料子。”
杨双双心道,难怪这么纨绔,眼下才十来岁就已经还怎么蛮横了,大了怕也是走鸡斗狗,不学无术,是以劝了一句:“以后万不可这么鲁莽了。”
王家大哥儿满口应下了。
杨双双想了想当年船上那事儿,看了看王家大哥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到底没再追问。
过了半晌,王太太和秦氏还在选花样子,王家大哥儿见她不说话了,倒想起一件事儿,憨态可掬道:“你还得我那玉吗?我还给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