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晚了。
陆老夫人刚出了抢救室，人还没清醒过来。
“靳宸，陆奶奶的情况我想你心里是有数的。这次虽然抢救及时，可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杨菲月把陆靳宸叫出病房，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哪怕作为医生，见惯了生死。
却仍然无法淡定面对身边人的离去。
她还记得，小时候经常跟着爷爷奶奶来南城找陆奶奶玩。
陆奶奶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可亲的老人。
“我知道。”
陆靳宸的手在口袋里摸了摸。
才想起来，在旭旭和妙妙面前，他是从来不抽烟的。
所以，身上也没带。
闭了闭眼，才勉强维持平静。
“多陪陪她吧。陆奶奶最近清醒的时候，经常提起你小时候的事，还有两个孩子。她说，她老了，不能给你们添乱。”
所以，纵然想念，她却从来不给他们打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
陆靳宸点头，声音比平时更加沉缓。
虽然语气平淡，却莫名的让人心里一痛。
“难过就哭出来吧，别这样憋着，我又不会笑话你。”
杨菲月扯了一下嘴角，软声安慰。
陆靳宸看她，“我为什么要哭？”
奶奶在最后弥留时刻，难道还要看他们哭？
面对他的反问，杨菲月张嘴，却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只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他能想得开，最好。
病房里一次不能进太多人。
妙妙在给太奶奶讲故事，旭旭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也安静陪着。
温晚缇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想到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她心头就沉甸甸的难受。
“阿缇。”
林希泽在她身边坐下，有心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没事。”
勉强扯开一抹笑。
温晚缇淡淡回应。
“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本来我应该去帝都看望的，只是到年底之前太忙，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
“正在恢复，现在已经能勉强走几步了。”
温晚缇淡声回答。
顿了顿，又说，“前几天他还问起你。应该也是有想法想见一见的。”
“靳宸跟我说过，只是我一直抽不出时间。”
提起楚南谦，林希泽显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