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示意朝云,低声说道:“去打探一下,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四个人中,只有朝云从未在萧侯府露过面,由她去打探,再合适不过。
更何况,此刻谷雨和霜降还在马车里睡午觉。
“小哥,”朝云拎着一壶凉茶半碟点心朝那边走过去,“听小哥的口音,似是京城人士,您这要去哪儿?”
那侍从本一脸晦气,耷拉着眼皮嚼蜡般的吃饭,见来了个口音和自己一样的人,顿时有了几分生气。
“嗳,别提了,”他叹口气,满脸的不情愿,“奉我家夫人的命令,去北氓送信。”
北氓?萧瑾背对着他们坐,闻言只觉得后背生凉。萧涵早就嫁过去了,难道他们竟然隔着千山万水,还有勾结?
不会还在算计自己罢?
朝云也是一惊,并且毫无掩饰:“小哥,北氓和咱们东寻京之间山水重重,你就这么一人一马过去?不是我说难听的话,你去不了罢。”
那侍从见朝云这般说,更加心塞,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老子娘在那虔婆手里,不听话,她就要发卖了我们一家,到时候骨肉分离,我还不如自己去北氓一死。”
说着,眼睛都红了。
柳氏逼人去北氓,给萧涵送信?
她心里写什么?到底是柳氏和萧涵的勾结,还是太子和北氓的勾结?萧瑾坐不住了,这件事若不弄清楚,夜景煜必有危险。
她悄悄地拿筷子戳了朝云一下,朝云动了动,示意她知道了。
“你家这夫人真够刻薄,隔着千山万水送信,却只派你一个,那这信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怕是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数。”
侍从摇摇头,又叹气又愤怒:“说来令人笑话,如今我们府上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个虔婆,说她是个夫人,呸,就是个爬床的娼妇,靠着生了两个下作的女儿,把我们侯爷迷得团团转。”
“现如今,正室夫人没了,家里圣上亲封的郡主下落不明,可不就由着这虔婆作妖。把好好一家子人拆的七零八落,还不悔改,又开始祸害我们这些下人。”
“她要是真担心自己的女儿,当初为什么把人绑了送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