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宸光话音一落,父子俩又横眉冷对,怒目而视起来。一场狂风暴雨前的宁静让曾母心力憔悴,她把泪擦干,红肿的眼睛尽是无奈之情。
曾母太了解她的儿子了,打小起,儿子就讨厌被束缚着,简直就是一头倔强的小牛,可那个犟脾气的父亲总想驯服他,教化他,却总也没有成功过。两个人一见面说不了三句话就开始吵嚷,没一次能心平气和地谈谈话,然而,这一次的“战争”比以往更激烈。
曾母刚把眼泪擦干,可它们又不由自主地落下来,她一双泪眼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泣不成声:“你们别说了,这事以后再商量。宸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能少说一句?”
曾宸光看到母亲伤心,心里挺不是滋味,他起身为母亲端来一杯热茶,又把母亲搂在怀中。
“正是因为经常见不着他,才说最要紧的,像你婆婆妈妈的,什么事也干不成。”
“爸,别这样说妈妈。”曾宸音可怜见的说道。
曾父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略微收敛了一下情绪,不再继续他和曾宸光的话题,转头对曾宸音说:“音音,你觉得你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儿子怎么样?”
“呃,”曾宸音顿住了,天呀,引火烧身,扯上我了,她收回给父亲拍背的手,搓搓鼻尖,“不是吧,爸,说哥的事呢,怎么烧我身上了?”
“今日好不容易凑齐了,一起说。”曾父不忍对女儿动怒,话虽坚决但态度温和。
看来逃不脱了。
“我一定好好考虑,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您放心,女儿不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的。”
曾宸音这个人精,真会审时度势,三言两语化解了危机,把老父亲哄得喜笑颜开。
“哈哈,还是音音明白。”老父亲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平时常饮的龙井今晚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曾宸音的一双杏眼尽显得意之情,眼角往上一挑,薄唇轻抿,神气十足地瞥着哥哥。
曾宸光轻哼一声,视而不见。
“爸,妈,我还有事,走了。”
曾宸光打了父亲一个措手不及,待父亲反应过来,他已经开了门走了出去。
“好小子——”曾父捞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啪——”茶杯正好砸在曾宸光刚刚关上的屋门,茶杯的碎裂声刺破静静的夜。门口一片狼藉,茶杯的碎片和被泡发的龙井茶叶浸在一滩水中。
任父亲怎样咆哮,曾宸光头也不回,伴随着父亲的怒骂声越走越远。
谁都不妥协只好不见。
曾宸光把车停在离自己家不远的路边,关上车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静默着,他清楚地认识到,他面对远辰时,那种不能自己的情愫要不得,可他又真的放不下。
放手,不舍;追求,不能。
一向果敢英明的他被爱而不得折磨得心烦意乱。他懊恼地按着车内的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刺破黑夜,惊醒了树上沉睡的鸟儿,它们扑棱棱飞向别处去了。
怎么这么难?
曾宸光手握拳,敲着头,又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坚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便陈海没有失忆,也绝对不是间谍。他的牙齿咬得咯嘣响:不管外力多么强劲,都要先把陈海留在身边。只有留在身边,他的爱情才有机会开花。
……
当曾宸光打开屋里的壁灯时,看到刘叔坐在沙发上等他。
“司令,你回来了。”
刘叔见曾宸光进门,马上站起身,满腹心事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没睡,有事?”曾宸光示意刘叔坐下。
“司令,今日我陪她去买东西,可赵参谋却让我回来,说他会送她回来。晚上,她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刘叔十分自责地说。
曾宸光一脸疲倦地看着刘叔,平静地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