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李谷的房间,看见他躺在床上脸色黄中带红,气息羸弱,早些派来瞧病的太医在床边摇着头。
柴宗训让所有人都在屋外等候,厢房里只留下自己和昏迷中的李谷。他从系统中提取出了那盒抗生素,这才发现这盒抗生素与自己前世的并不相同,一盒呈小圆筒状,看了看外面的说明书,大体说一粒见效,一盒共18粒,更离谱的是生产日期居然是2048年。柴宗训转动小圆筒,盒里面的药就自动弹上来一粒,那一粒药就是一个水滴状的软膜包裹着一些红色的液体,柴宗训按照说明拿了个竹制的翘舌片撬开了李谷的嘴,把药放到他舌根下。
这药显然不是自己穿越前那个年代的产物,看起来就高级不少,柴宗训心里想着,虽然不知道李谷到底是什么病,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病毒入侵,历史上虽然后来恢复了一些,但留下了病根,后来又忧心政局不稳,撒手西去。只是身体虚弱,就算是超脱时代的药物也不知道能不能药到病除,归根到底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柴宗训摘了之前带在脸上的一块当口罩用的方巾,推门走出去,李谷的两个儿子已经在堂屋布置好,邀请小皇帝前往休憩。柴宗训便在他们的引导下带着韩通去了正堂。
到正堂之后,柴宗训赐座李吉,李拱做为次子亲自为皇帝端茶倒水,拿些吃食,柴宗训便借机与李吉聊了聊李府上下的一些情况,结果没聊两句就发现李吉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纨绔的通病--答非所问,弄的柴宗训尴尬不已,李吉满头大汗。
不大一会李拱便拿着一些经过禁军检查的点心茶水上来,毕恭毕敬的给小皇帝敬茶,柴宗训顺带也让他坐。
柴宗训在脑海里调出了江山图抽奖里抽到的后周年表,顺势看了一下这两兄弟的情况,不得不感叹李谷这两个儿子居然如此平庸:父亲是能力口碑俱佳前宰相,两个儿子最后却一个补阙,一个太子中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李拱发现天子叹气,以为是对招待不满,便询问可是对调茶的口味与茶佐有何不满。
柴宗训自觉失态,便把话题转移到刚才与韩通的对话上,说自己只是忧心北汉与各地节度使,如今虽在先皇治下情况有很大好转,但是自己仍夜不能寐,更何况先帝一统天下的理想,故而刚才想到轻叹一口气。
李拱听罢起身施礼,对柴宗训说:“臣有些愚见想献策给陛下”。
“哦?”柴宗训颇感意外,刚才听他大哥连家里情况都说不清楚,不知道李拱这个历史上的小人物能说出什么样的道理,不妨听他说一下对时局有什么样的理解,便让他说了下去。
“自唐之后,天下大乱,天子身边,有高力士等宦官专权,以塞圣听,导致圣上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天下太平皆是空中楼阁;朝堂之上,党争持续,圣上为了平衡多方势力往往一踩一拉,看似精于权术,实则有害民生社稷,只要一方提出的意见,就算真的为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着想,也会成为另一方势力攻讦的对象;朝堂之外,为了巩固中央集权,没有没能忍痛割肉,却加剧各地节度使割据,致使唐后战乱不断,流毒至今。”
柴宗训听完他说的这段话不禁眼睛一亮,原本以为这个李拱也是一个草包,没想到分析的头头是道,这正是唐朝衰亡的原因,也是现在天下大乱的原因,于是便问到:“卿以为当如何破局?”
李拱接着说到:“我朝太祖与先皇励精图治,在这乱世之中得安一隅,如今朝堂清朗,已无宦官专权、朋党之争,朝廷的中央禁军由枢密院辖制,对地方节度使也能起到压制,只要三衙不反,可保我朝无虞。”
目前后周正是上升期,在现存的各分裂政权中后周确实是经济、军事实力最强的,柴宗训很清楚,后周目前最薄弱的恰恰正是自己这个幼主,他惊讶于李拱这个历史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有这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