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谨言抱回他房间的温夏,并没有看到。在她关上秦谨言的房门的时候。温玉兰和秦二柱住的主屋的房门,也被人悄悄地关上了。
温玉兰背靠在门上,轻轻的擦了擦眼睛,低声说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大娃会平安无事的。当家的肯定也会清醒过来的!
这日子已经变好了,不会比之前那段时间还差了。那段时间我们一家都能熬过来, 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能打到我们的,是吧。”
温夏把秦谨言送回他自己的房间之后,再次回到了堂屋。把桌子上的饭菜收拾好,吹灭了油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已经过了最困的时候,但是这么长时间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温夏粘到枕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而这个时候, 正被他们一家惦记着的秦慎行,刚刚才经历完一场战役。这个时候,正跟着自己的同袍们,统计这场战役的收获和损失。
“娘的,我就说朝廷那帮狗贼没安什么好心。这大过年的,竟然半夜过来偷袭。
幸亏你小子脑瓜子灵。早早的就想到了这一点。要不被他们突然打过来,今天晚上这损失,还不知道多大呢。”
一名和秦慎行关系不错的士兵,刚刚给自己受伤了的胳膊包扎完。看了一眼正坐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擦拭着弯刀的秦慎行,大大咧咧的说道。
听到对方的话,秦慎行终于把注意力,从弯刀上移开了。转身看了他一眼,对着他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们这段时间,粮草的调动和马匹的路径有些不太对劲儿,就把我的想法和将军说了。没想到,将军竟然听真的听从了我的建议。”
听到秦慎行的话, 旁边的那名士兵顿时裂开嘴, 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可不是,还得是咱们将军,和朝廷的那帮走狗就是不一样。要是今天领兵的,是朝廷那帮狗贼的话,肯定不会听你的建议。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给你定下个扰,扰,扰什么来着?对,扰乱军心的罪名。”
秦慎行虽然并没有出声附和对方,但是心里对他说的话,还是非常认同的。
之前,他被那两名衙役,从秦家村拖出来的时候,头上被秦喜生打了一下,整个人是处于半昏迷状态。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他的意识还算是清醒。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娘亲和弟妹的哭喊声。
她拼了命的希望自己可以清醒过来,可以站起来, 可以像之前无数次那样, 站在娘亲和弟妹面前保护他们。
可惜的是,她却只能毫无意识的被这些人拖着离开。
当秦慎行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在一辆囚车里面。
这辆囚车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九名同样蓬头垢面的年轻男人。
从他们的话语中,秦慎行知道,这些人也和他一样,都是被强行征兵役带过来的。因为害怕他们逃跑,所以,才把他们装到了囚车里。
他们这些人,即使是到了战场上,也是冲上去消耗反叛军们武力的人肉盾牌,根本就不可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正是因为这样,这些负责运送他们的衙役们,甚至连顿饱饭都不给他们吃。
看着囚车里那些满眼惶恐的年轻人,秦慎行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出这里。趁着这个囚车,离家里的距离还不算太远,找机会跑回家中。
不过,秦喜生那一下,一点儿想要留情的意思都没有。秦慎行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但他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甚至不敢做什么大动作。
稍稍一运动,就像是有人抱着他的脑袋,不断地在摇晃。头晕,恶心,甚至连看人都有一些模糊。
再加上长时间吃不饱饭,那段时间,秦慎行的体温一直没有降下去。
如果不是同一个囚车里的几名年轻人心地比较好,一直照顾着他。吃饭的时候,也省下自己的口粮,来给秦慎行吃。可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