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颜也焦急地看着曾氏,眼底甚至还闪过恐惧,不用说都知道她在担心这事情燃起的火会烧到她们两个嫡姐妹身上。
同时出门却没护好妹妹,以她不受宠的地位,那排头绝对够她喝一壶的。
曾氏却不说话,只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香香。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国子监祭酒那一家子伪君子,是不值得她得罪香香和李世昊的。
香香感受到曾氏尊重,她见好就收,对樱稚道:“去把她提上来。”
樱稚闻声而动,众目睽睽之下运起轻功,呼的一声风响,从众人头顶飞进池子里提着纪蕊的头发,在一片荷叶上借了力回到岸边。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惊掉一众夫人小姐的下巴。
她们常年身在后院,就算出门也就都是直接进的后院垂花门,轻功这种神奇的东西还只是在话本子里见过呢。
特别是那些个小姐们,眼里藏都藏不住的羡慕,纷纷惊呼:“天啊~这侍女难道是话本子里写的女侠?”
“对呀~我也看过那本,女侠为了报恩,委身为奴……”
“娘,我也想要一个女侠做侍女。”
各种声音顿时充满了人群,她们说话间,香香又吩咐樱稚:“你把她腹中水逼出来吧。”
又一句:“可别死在侯夫人您家了,那样太晦气!”这是对曾氏说的。
曾氏笑呵呵地道:“那我就谢谢少夫人啦!”
樱稚手法专业又粗暴,纪蕊很快就咳着水醒转过来,但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荷花池里那种窒息和恐惧感在脑海中挥散不去,连纪欢轩跟曾氏道别,然后带她回到家,都没回过神来。
曾氏并不在意这些,她让朱氏招呼宾客便带着香香回自己院子喝茶去了。
可香香被毁了兴致,并不想多留,只喝了盏茶就返家了……
她这会儿跟李世昊撒娇说故事的时间,纪百晓已经递了奏折进宫,一告镇北侯张天舒,说他纵容宾客行凶;二告悬壶堂谋害人命。
张天舒随即被召进了宫,虽然他下午听说香香整治伪君子家的女儿时觉得很爽,但这会听来传旨的金公公说是儿闹到御前了,他还是忐忑的。
金公公是太监总管海宝的徒弟小金子,绝对的自己人。
他见张天舒直冒冷汗,便按照海宝的交代低声安抚道:“侯爷莫慌,不是什么大事。”
“嗯?”张天舒愣了一下才道:“还请金公公赐教,本侯必有重谢!”
“嘻嘻~”小金子捂嘴而笑:“侯爷进宫之后就知道了,且放宽心。”
张天舒百思不得其解,但已临近宫门,他干脆不再多想,反正人死鸟朝天,去他娘的。
典型的大老粗!难怪张老太太总是不放心他了。
但这也是猛将必备的品质,只有这种人才不会在敌人面前退缩。
张天舒进了南书房,就见纪百晓正跪在地上,新帝则拿着什么东西在把玩,张天舒也不敢多看,低眉顺眼地进去行了大礼。
新帝这才放下手中东西,把一个折子扔给张天舒,漫不经心地道:“解释一下吧。”
“遵命!”张天舒应了一声,捡起那折子翻看。
看着看着他就嘟囔起来:“不就是娘儿们之间那点事儿嘛?至于拿到御前来说吗?还之乎者也扯那么多……”
跪在他身旁的纪百晓听了气得胡子发抖,他都已经跪了快两个时辰了,新帝不言不语的本就吓人,这会儿再被气这么一下,真的要吐血了。
“你嘀咕什么呢?”新帝悄悄翻了个白眼。
张天舒老实地把刚才的话大声说了一遍,然后还道:“陛下,纪百晓这是颠倒黑白,小题大做,都是他的错。”
新帝耐着性子道:“那你说说他是怎么个颠倒黑白小题大做的。”其实他在纪百晓进宫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当时他可气得不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