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坐在床边,香香靠在李世昊肩膀上,闷闷地喘气,李世昊就问她:“香香还生气吗?”
香香头也不抬,只说道:“倒也不是生气,我在南诏城里见多了这样的龌龊事了。要不是顾忌舅妈,我抬手杀了也就干净了。
我只是心疼你……”心疼心灵纯净,眼里半点不揉沙的你,却要接触这些隐私肮脏,受这一番恶心。
他俩可谓心灵相通,李世昊哪能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他心头微甜,伸手揽着她,柔声道:“香香不心疼,我确实恶心,但早见了也好,省得将来见了不适应。”
“好希望你以后都不要遇到这种事情……”香香喃喃了一句就打起哈欠来。
李世昊暖心地笑笑,让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才回到了窗边的榻上躺下,脑子里却想得多了起来。
以前在课堂上的时候,杜思淼就给他明里暗里说过不少大顺的阴私手段,他当时甚为反感,也不理解杜思淼为什么要教他这些东西。
直到今天这件事情,他才明白了杜思淼的苦心。这才一个小小的县城呢,这要是到了更大地方,该不会是满地肮脏吧?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上行下效等词汇,一个地方或者一个国家的民风是怎么形成的……思绪万千,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声,渐渐睡了过去。
有了这一出大戏垫底,铁家第二天的氛围就没那么热烈了。铁寻挂着僵硬的笑容,主持完送嫁该有的礼仪,眼睁睁看着刘光迅的人马带着铁梅和一车队的嫁妆、聘礼,扬长而去。
他突然觉得离去的不止是一个堂妹,仿佛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也随之远去了。
但活了一把年纪的他,思维早已有了固定条框,短时间内是想不明白的。于是他长叹一声,转身回去面对铁梅父亲的责问和各种亲戚的纠缠去了。耳根柔软的他,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但这已经很两小没有关系,恩怨已了,再不相干。
经过一天的全力赶路,他们终于赶在未时之前回到了梁州府,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灰蒙蒙的,飘着细细的白雪。
他们在城门口不远处停下脚步,遣了一个士兵先回城里报信,其他人则在城外修整。
一些士兵套上了红色的外袍,从路旁的树林里抬出一顶十分体面的八抬花轿,忙碌着扫去上面的积雪。
因为铁梅这一路也是骑马赶路的原因,身上已经是风尘仆仆了,她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香香感叹铁梅果然是女中豪杰之余,拿出新赶制的嫁衣,让铁梅进轿子换上。
又细心地给她整理了发型、和头饰,然后给铁梅盖上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铁梅感动地掀开盖头道谢,香香连忙又给她盖上道:“哎哟~舅妈,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兴说那个。”
铁梅没有再掀盖头,但嘴上还说着:“正是因为你们拿我当一家人,我才更应该感谢你们的。你也知道我以前那个家……”
“好好好!”香香应道:“不说那些,舅妈要谢的话,就早点给我们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吧。我们都是独苗苗,就缺弟弟妹妹呢。”
“你这孩子……”铁梅轻轻拍了香香的手一下,拿出舅妈的样子,佯怒道:“姑娘家家的,这话也是你该说的?”
按照大顺的礼仪,未出嫁的姑娘开口闭口生孩子,确实有失规矩。
香香可是杜思淼的学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铁梅是为了她好,于是她撒娇道:“哎呀,我这不是对着舅妈才这样说嘛,您放心,在外人面前,我可是最乖巧懂事的了。”
一句话说得铁梅心头热乎,夸了句:“是~我们香香最乖巧!”就不再说话了。
这边准备就绪,城门口那里也想起了嘹亮的唢呐和吹打声,刘光迅一声令下,那几个身穿红袍的士兵就抬起了花轿,跟在刘光迅马后,朝城里而去。
两小也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