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锦前往医院看望江母。
“你来了!”江母躺在病床上煞白的面孔,两鬓泛白。
“嗯!”江锦将手上一篮水果一箱牛奶放到桌上。
“我见过你父亲和小易了。”江母艰难坐起。
江锦见状,立马扶着江母,使江母靠在枕头上。
“小锦,你父亲当年是有苦衷的,放下吧!”江母拉着江锦的手。
江锦没有说话。
“我和你父亲并没有解除夫妻关系,一家人团团圆圆不好?”江母期盼着能从江锦眼里看到动容,可惜没有。
“现在挺好的。”江锦抽回自己的手,搬凳子坐到江母床边。
“好?好什么好?一家人不能坐在一起,分散开算怎么回事?”江母言语激动。
“你说话!”江母看着江锦低头不语的样子,来气。
“你要我说什么?”江锦抬头。
“我要你表态,回家。”江母义正言辞,不容拒绝。
“我说过很多遍,在我的心里这个家十年前就散了。”江锦叹着气,这件事情在回国之前她和江母已经争论很多次了。
“啪!”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声音清脆,在江锦脸上留下了红印。
江母僵着的手,眼底一圈而过的心疼,“江锦,求求你放下,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让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和和美美。”江母语气近乎哀求。
“做不到。”江锦摇了摇头,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这一巴掌,“你可以回去跟他们在一起我不会拦,但是你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你…”江母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对他有很深的感情…”江锦没有说下去,起身带上包。
“这些年谢谢你一直陪伴我,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好好的,放心!”江锦背对着江母,说完走。
江母看着江锦的背影,捂着嘴巴,无声的流着泪水。
“没事了!”从屏风后面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穿着西服,一双眸子与江锦神似。
“小锦…”男子拍着江母的后背,“的确是我当时思虑不周,让你们受苦了。”
江母靠在男子身上,泪流不止。
“顾年,来接我吧!”江锦失落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打电话给了顾年。
江锦心里清楚江母是怕自己走后,自己一个人坚持不下去。
这些年来一直是要救江母的信念一直支撑着江锦,努力且奋进的活着,拼了的想找出一条路。
可是江母的这份担心和对江父的感情而言孰轻孰重,江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匆匆忙忙分离,独自一人已经走了十年,江锦已经慢慢忘了当年合家欢乐的场景,那是遥远触不可及的。
或许江父没有错,可那又如何?
在所有最需要江父的时间里,江父是不见踪影的。
江锦扛的太多太多了,以至于现在说要放下,倒不如说江锦不想再追究了,也只想这样互不相干。
“江锦!”顾年逆着光朝江锦奔来。
“怎么了?”顾年紧张的拉起江锦。
“没事!”江锦声音嘶哑,眼眶微红。
“走吧!”顾年想说很多话,最后只缩短成了两个字。
“送我回家吧!”江锦上了车,闭上了眼睛,报了一串地址。
“和我一起上去。”江锦拉着顾年。
顾年一直看着二人的手,江锦的手与顾年大而厚实的手不一样,她的手小巧,纤细。
“你过会儿还有事儿要做吗?”江锦站到门口停下了脚步。
“没有了!”顾年立马答道。
江锦开锁进门,给顾年拿了双拖鞋。
“你这还有男士拖鞋?”顾年一闪不闪的盯着这双男士拖鞋。
“以防有贼进入,放男士拖鞋,多少壮壮胆。”江锦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