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来到清池宫,穿过繁盛的绿树,来到熟悉的亭台间。
亭台中,一盏烛火,在薄纱的笼罩下,摇曳多姿。
桌边坐在熟悉的人。
“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姜郁其实真的没有时间跟他们耗,她更想要回去休眠,把意识投入分身中,看看此时宋鹤卿那边的情况。
小徒弟那边毕竟是妖族边境,神界出事,封印受损,自然会有漏网之鱼,趁乱逃出来。
虽然说是新的历练,不同于之前天下太平时期的历练,现在内外动乱不堪,危险横生。
总不能把徒弟养死了,这传出去实在是太没面子。
柏沧没有察觉到姜郁的失神,他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放在桌面上。
直到姜郁的眼神半天也给予分毫,他才察觉到姜郁出神。
“姜大人,你在想什么?”
姜郁回过神,对上柏沧窥探的眼神,垂眸打量桌上的玉佩。
“殿下要问这枚玉佩的事?”
柏沧点头,他问过钟离清这枚玉佩该如何安置,钟离清每次都左右而言,不愿意再提。
但这东西毕竟害得阿妤生了病,他还是担心这枚玉佩的潜在危险。
这几日,他想过重新扔进水里,或者挖个坑埋了。
但柏沧毕竟见过它说话的模样,它已经不是死物,而是个会说话有灵识的活物。
“这枚玉佩该如何处理?”柏沧问道。
姜郁把拾起玉佩,轻笑:“看来殿下已经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了,那么该如何处理你不应该再来问我。”
柏沧没有说话,他已经从玉佩自己的陈述中,大概知道这是钟离清要送给他的东西,但是他现在并不想把这个东西放在身边。
“这就是普通的玉佩,唯一的执念也散去了,灵识也陷入沉睡,也许百年之后,还会再次苏醒,也许很快便会清醒,但都不会给你和阿妤带来危险……”
姜郁话没有说完,柏沧有些激动地说:“不管危险与否,我都不想再看到它。”
每次看到这枚玉佩,他都能想到当初,钟离清是如何偷偷刻下这枚玉佩,甚至满手是伤,鲜血浸染其中。
他该是恨钟离清的,而不是因为一点小事便觉心软。
哪怕,这人或许曾经真的真心待他。
姜郁沉默,放下手中的玉佩。
“你如果真的不想要的话,也可以砸了,玉碎灵亡,什么都不剩下。”姜郁沉声说。
柏沧摇头,“姜大人,我去过想要毁玉,便没有必要深夜找你前来,你说这些话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夜风撩动亭台内的白色纱帐,飘飘然然。
皎然月光,时隐时现。
“你也不愿意砸,也不愿意扔,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你还给钟离清,你也不愿意,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姜郁拱手,“夜已深,殿下好生歇息,我先告退了。”
“姜郁!”
姜郁没有回头,掀开纱帐,看着已经站在外面有段时间的钟离清。
姜郁只能为钟离清默哀,她已经为了两人的幸福,做了尝试了,但是柏沧不愿意配合,她也没有办法。
钟离清路过姜郁时,未曾看她一眼,径直路过她踏上亭台。
姜郁停在原地没有动,正当她觉得奇怪想要回头时。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不远处响起,黑夜中,越发清晰。
姜郁有些惊讶,小阿清,这是崛起了!
算了总归与她无关,她还是早点回去看看小徒弟。
亭台内
柏沧看着碎了一地的玉佩,心头隐隐感觉不舒服。
“你在干什么!”他压抑着怒火,低声问。
钟离清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从碎玉渣上踩过,本来就碎裂的玉佩,更加零碎。
一阵风吹过,扬起一抹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