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雨点穿林打叶,划过青翠的树叶,又落在松软的地面。
雨幕中,雨滴划破剑锋,寒光毕露。
耳边风声阵阵,林叶沙沙作响。
银月的利尖抵在姜宁南的颈脖间,略微挑开她的衣领,却见细白的颈脖间,青筋边缘游动着黑气。
“其实,不杀你也可以,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到底为什么恨我?”姜郁伸手掀开她的帽子,黑色的衣帽半挂在头上,只有站在她身前的姜郁才能看清她的脸。
姜宁南扭过头不去看她,也拒不回答。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畏生死呢?”姜郁讽刺道。
“要杀要悉听尊便,何必多舌,你想知道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姜宁南咬牙瞪着姜郁。
姜郁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啧,一点肉都没有,没有以前有趣。
“既然如此,那别怪我了。”姜郁轻晃手上的剑。
姜宁南眼中凶光毕露,猛然爆发出很强的灵力,姜郁手中的剑震荡开,手心一麻。
握紧剑抬起头时,姜宁南黑色的灵力打中姜郁的心口,姜郁闷哼一声,怒意袭上心头。
她看着姜宁南逃跑的背影,松开手中的剑。
一道银光闪过,划破夜幕。
银月划过雨幕飞出去,从身后贯穿了姜宁南的身体。
姜宁南的脚步突然一顿,须臾,背着对姜郁跪在地上,身体上赫然插着银月剑。
姜宁南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伸出手上捂紧伤口,鲜红的血指缝间溢出。
灵力搅得她五脏六腑痛苦极了。
黑色的外袍染血浸湿,滑落衣襟中。
姜郁忍着心间的微痛,走到姜宁南身边,伸手拔出来的剑,染血的剑身,被雨水冲刷干净。
姜宁南怔然地看着自己的心口,寒风呼呼灌进。
“姜郁,我恨你,一直到死,也无休止。”
姜郁走到她身前,弯下腰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姜宁南抬起头看着她,“姜宁南,我既然不知道你为何恨我,也不会在意你恨我,带着你的恨下地狱去吧。”
姜郁甩开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擦手上的血迹,“鹤卿,我们走吧。”
宋鹤卿怔然地点头,把宁北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提了提,防止人掉下去。
他回头看着那个倒在林地雨中的黑衣人,脚步逐渐加快,直至消失在林中。
失了灵力屏障的保护,雨中的躺着人很快被雨水淋湿,心口的血迹还在不停的渗出,落在地的手上满是鲜血,小股血水在她手心汇聚。
突然,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姜宁南身边,那人低头看着姜宁南,声音格外低沉沙哑,似乎是有意伪装,“呵呵……真惨。”
那人轻轻抬手,姜宁南的身体微动,变成了仰面躺在地上。
黑色的帽子脱落,露出她苍白瘦削的脸。
一阵风吹过,林间什么都不剩下。
远处天光乍现。
司命府
“我师父到底怎么了?”闻远之站在床榻边,来回踱步,已经一个时辰了师父还没有醒的迹象。
“你能别走来走去吗?”桃仟斜靠在一旁的小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烦躁地说。
“关你什么事!”闻远沉声说,但却停下了脚步,坐在一旁的桌边。
“急什么,该醒就醒了。”桃仟看着窗外的雨滴,惬意地说。
宋鹤卿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天,灰蒙苍茫,雨势渐小,廊檐下汇聚的雨珠却还是滴滴答答,声响不断。
师父把他和宁北送到门外后,没有进门便离开了,他想跟着去,却被师父拦住,让他把宁北带回去,等他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心神不宁,师父这时候会去哪呢?是放不下那个死去的人吗?
宋鹤卿叹了口气。
姜郁站在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