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急匆匆绕过回廊,向着书房跑来。
姜郁跟着夜染进入书房。
钟离清面色凝重地坐在御案前。
“宁南哪里怎么说?”
“宁长老说,姜郁不好杀,得从长计议。”
姜郁靠在一旁,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好家伙,原来不止去笼络民心,还是去密谋杀自己。
钟离清这小丫头小时候就泛着狠劲,小时候看着姜郁的眼神便阴恻恻的。
“怎么不好杀了?一个安逸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怪,她一个门派的长老还杀不了?”
钟离清扔下手中的奏折,沉闷巨响,惊动案前的侍卫。
染夜俯跪在地。
姜郁连连摇头,打不过就发脾气,可怜了染夜这个小侍卫。
染夜低着头,低声说:“陛下,宁南说,她昨日竹林见过姜司命了,绝不是她一人可以匹敌的。”
“想让朝廷的势力介入,等她什么时候能杀得了姜郁再说。”
晚间
姜郁回到房间,甫一打开门,脚步一顿,却未停止。
她看了一眼月光照射进的窗口,点点白色的粉末闪烁着暗淡又奇怪的色泽。
随手挥了挥衣袖,坐在座位上,拿起茶盏,在手中把玩片刻。
“还不出来?”
手中的白瓷杯迅速脱手而出,穿过黑夜,和隔间的帷幔发出沉闷的声响
同时伴随着一声,倒抽凉气,“嘶!”
“师父。”
“躲我房间做什么?”姜郁看着揉着额角走出来的小孩,笑着说。
“我怕黑,师父。”宋鹤卿摸着自己的发疼的额角,面色惨白地看着姜郁。
姜郁:“……”什么情况?
“你怕黑,躲我房间就不怕了?”
满口胡言乱语。
明明之前还说自己是孤儿,一个孤儿还怕黑?
“看见师父,就不怕了。”
宋鹤卿放下手,走到姜郁面前,额角的伤口有点青紫。
姜郁知道自己没有用多大力,但是对一个小孩来说,这点疼痛也能让他吃点苦头。
她弯下腰,伸手轻抚着宋鹤卿的头上的伤口,轻声问:“疼吗?”
墨色的长发,划过她青白纹竹的衣襟,落于胸前,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宋鹤卿鼻间。
姜郁看着小孩呆愣的模样,白皙的指节毫不留情的给宋鹤卿的脑门一记弹指。
“嘶……师父疼疼,疼!”
“疼就记住了!下次别随便说谎。”
“师父!”
宋鹤卿个子不高,大概到姜郁的肩头,此时姜郁坐在位子上,差不多和宋鹤卿一样高。
他悄悄靠在姜郁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见姜郁没有反应,微微弯下腰,把头轻轻靠在姜郁的肩头,“师父,我确实不是怕黑,但是我好害怕有人杀我。”
“头,拿下来!”
宋鹤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