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忍住,拿着确诊单子,刘梓晨蹲在角落里,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在无声哭喊。
一个小时后,刘梓晨收拾好情绪,到病房十几米的距离,他愣是走了十几分钟。
看到刘梓晨走了过来,彦龙的父亲连忙走到他的跟前:“结果咋样?”
刘梓晨抬着哭红了的双眼,忍着哽咽的嗓子:“医生说,让我们准备后事。”
彦龙的父亲当即瘫倒在地上,刘梓晨赶紧把他扶起来,但他浑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最后刘梓晨只能把他搀扶到椅子上。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彦龙的父亲才把情绪稳定下来。对刘梓晨无奈的说道:“带他回家吧。”
随后他们回到病房,彦龙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到了自己的结果,于是故作轻松的说道:“好了,你们别难过了,我都不怕,你们还怕什么?”
“彦龙......”
“乖啦,别难过了,我能在临死之前遇到你,我很知足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彦龙微笑着问着刘梓晨。
“医生说让我们回家给你......”刘梓晨不敢抬头对彦龙说出后半句。
彦龙则满不在乎的说道:“医生说让你们在我死之前,带我回家见见亲人,朋友。然后办理后事对吧。”
彦龙虽然一副轻松无比的姿态,但是常人在面对死亡都充满畏惧,何况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佯装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恐惧,言语哽咽颤抖的让人心疼。
短暂的清醒后,彦龙再一次陷入精神错乱的状态,紧接着陷入了昏迷。
在征得他们同意后,医生就给彦龙打下延迟生命的针剂,随后坐上救护车带着他们回到彦龙的贵阳老家。
刘梓晨知道此时此刻彦龙的生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急救车在高速上一路狂奔。
刘梓晨多想时间就永久定格在现在,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面对彦龙的死亡。
彦龙的父亲望着彦龙,也一言不发。
仿佛现在彦龙的生命只有上海到贵阳的这段路程的长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预示着彦龙的生命在走往终结。
车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只剩下外面急促的车流声音,在点缀着救护车内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