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
来自中部的威胁已经去除,主民派也因此获得了一次可以向社会公众展示自身能力的机会,向制统派发动攻击的机会。
那晴代她……为什么会打断自己?
“小姐,您难道没有察觉到吗?您的行为,您的处事,在选择带上假发时,和不戴上假发的时候,已经越来越接近了……”渡边晴代开口时,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我还以为晴代你想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情。”少女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这难道不是说明,我正在从内到外地,一点点变坚强吗?”
“不是的,小姐!”渡边晴代终于变得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哪怕是一个月之前,您拿下假发的时候,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渡边晴代望着自己跟随了十年以上的少女,情绪难以抑制。
以前的少女,只要取下黑色假发,就只会是那幅让人一看见,就彷佛会净化心灵的模样。
纯净,纯粹,会笑意盈盈,也会生气打闹。
那是她曾经的模样。
而现在,取下黑色假发的她,已经和不取下时一模一样。
彷佛戴在面前的面具,因为戴得过久,已经将脸庞压抑成与面具相同的样子。
哪怕揭下面具,也会是相同的模样。
“晴代,你我都知道,如果这样下去,那我取不取下假发,都会渐渐变得一样。”少女放下杯子,走到女教师面前,柔声细语,“父亲的身体一天不能好转,我就一天需要是这个样子。”
她伸出手,捧住渡边晴代的下颌,缓缓地,轻柔地抬起,“不如说,我还在想着,是不是某一天不再需要假发,只需要要把头发染成黑色就好。”
“小姐!”渡边晴代再也不顾自己和西园寺雪绘的身份差别,握紧了女孩的右手。
少女瞥了一眼渡边晴代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因为用力过度而导致的痛苦正丝丝涌来,但西园寺雪绘却不想去提醒渡边晴代。
这是她身边少有的,因为这些在别人看来小小的事情,而会为她担心的人……
她怎么忍心打断呢?
“小姐,您自己说过,银发是主母留给您最后的礼物!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想要抛弃这样的礼物?!”渡边晴代的语气几乎变成质问。
“那么晴代……我还有什么办法呢?”西园寺雪绘看着她,流露出与曾经相同的笑容。
只是现在的笑容当中,有太多不得已。
“如果我表现成那样,从内到外……总有一天,我会在他们面前崩溃,然后被他们一举击溃。等到那一天,西园寺家和主民派,都会轰然倒下。”
“小姐,您可以找人帮忙。”
“找谁呢?”少女轻声问道。
“找……”渡边晴代下意识地想要让“名冢彦”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绝不是个合适的选择。
让一个关西来的少年入局?
他是能奇迹般地解决十二个黑道……可自家小姐面对的可不是黑道。
不只是黑道。
“名冢彦吗?”西园寺雪绘轻柔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
“他到底怎么样的一个人,可以让晴代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他这么推崇?”西园寺雪绘略微仰起头,望着渡边晴代的眼眸,片刻不离。
“我……我不知道。”渡边晴代深吸口气,“只是感觉,感觉他可以帮到小姐。”
“那我们就要期待一下,他明天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了……不是吗?”少女松开手,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景象,银白长发飘荡。
“是,小姐。”女教师定定地看着眼前娇小的,似乎无所依靠的身影,许久之后才做出回应。
……
侧躺在床上,冰室侑看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