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
“要不先办休学吧。”温渟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勇气抬头看向这对父女,垂着脑袋盯着地上的影子。
他害怕看见温慕卿那种怜惜的眼神。明明生病的是她,她凭什么拿这种眼神看他。
温渟想不明白,此时的他,尚未想通,生死离别后,痛苦的永远是活在世上的那一方。
而温慕卿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短暂地承受生理上的痛楚,一旦她离开,留下的人却会承担着有生之年的忧思和挂念。
“那就先听,五叔的吧。”在父亲面前,温慕卿选择用“五叔”来称呼温渟。
温渟惊愕失色地抬起头,看着温慕卿苍白的笑颜。他读懂了她的意思,明白了她的警示。
温渊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逡巡,脸色微微一沉,终是善解人意地采纳了温渟的意见。
温慕卿生病的事情很快被老宅的人知晓了,常思宜也察觉到温渟的异常,警告他不要和温渊过多接触。
温渟不理,常思宜便断了他的卡,逼他每日回家。
一气之下,温渟学也不上了,提着一箱行李住到温渊名下的房子里,还像模像样地交了房租。
温渊知晓温渟被常思宜断了经济来源,便问他钱哪来的,温渟不说,默默转身回房。
直到某个凌晨,温渊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他去提人,温渊才知道温渟在地下赛车场当黑赛车手,每赢一局就能赚上万元,若是输了,便耍赖皮和人打上一架。
温渊被气得太阳穴抽疼,只好无奈地去提人。
温慕卿终于出院,看着温渟披星戴月,颠倒作息,赚来的钱都拿来讨好她。
温慕卿却像变了一个人,她的眼神里再没了光,对他的态度极为冷淡,只和他说过一句话:“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说完,她便滑着轮椅回房了,像一个胆小鬼躲在没有阳光的角落里,永不拉开窗帘面对外面的世界。
温渟像没听到似的,加倍对她好。他们的卧室隔着一堵墙,他每日听着温慕卿因为药物反应作呕的声音,难过极了,恨不得自己待她受过。
英皇家芭蕾舞团的票,莎士比亚戏剧场的演出,他带回来的一只曼基康矮脚猫,温慕卿都视若无物。
她对他爱答不理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程澈出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