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渟站在窗边,手里无聊地把玩着打火机,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看着小白楼底下陌生的一众人,召来一个佣人,“问问看他们在做什么?”
佣人很快去而复返,“五爷,是警察带着七小姐回来……指认现场了。”
站在一旁的常思宜愣了愣道:“温澄这么快就被找回来了?”
“是的。”
听罢,温渟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常思宜在后面低喊:“你回来,你父亲还躺在床上,别离开。”
温渟的脚步没有停下,言之凿凿:“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免得给他再气出一口血来。”
常思宜喊不住他,只好将视线投到那扇厚重的门上,温思俭和温渊两人单独待在卧室里已经有十来分钟,期间听不到一丝声音,常思宜心里不安,焦灼地扣着手上的戒指。
坐在轮椅上的温山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这个比自己还有小上几岁的女人,真是沉不住气,老头子一倒下,她眼底的贪欲就藏不住了,还急巴巴地让温渟不要擅自离开,不就是怕老四那个家伙哄着老头子分家不均吗?
温山远远比她了解温渊,老四不是那个性子,他在里面不把老头子气到升天,就算他手下留情了。
温渟刚下一楼,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喊道:“找到了!”
虞琳戴了手套,把那个藏在木绣球的小型录音机装进了证物袋里,递给励扬。
励扬指了指道:“你确认下,这是你说的温玉琢藏的录音机吗?”
温澄侧脸看去,视线并未多作停留,淡淡开口:“我没看清她藏的是什么样子的东西,我只是凭直觉猜测,她单独把我约来小白楼后面谈事情,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我猜,她提前来这里等我,应该是藏了一个录音机,可以把我们的对话录下来,留了一手好为日后做打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夸她料事如神,还是感叹温墨屿就是个倒霉蛋,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录音机录了下来。
“听一下里面录没录到声音吧。”一直沉默的乐恒里突然开口。
励扬用“这里轮得到你说话”的眼神白他,但还是听从他的建议,拨弄了一下录音机,终于听到一段窸窸窣窣的声响。
温玉琢和温澄的声音依次出现,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这段录音上,谁也没注意到温渟出现在后面。
直到听到温玉琢的那一句话“温慕卿之所以自杀,都是二房做的孽”——
纵使温澄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她还是忍不住身形一颤,幸而被祁琚迅速扶住,乐恒里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尴尬放下。
她额前涔涔冷汗,被祁琚温柔擦去,他低声道:“我们不听了,去医院好吗?”
还未等到温澄回答,身后传来小物落地的响声。
打火机表面的机械表盘碎裂,形成了张牙舞爪的裂纹,透出一股凌乱的美感。
温澄回头,看见温渟目光微狰,眼角发红地盯着她。
他一字一句道:“二、房、做、的、孽?”
温渟走上前,扼住温澄的手腕,在场之人甚至听到她的骨节咯咯作响,祁琚护住她,喝令他放手。
温澄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你是哪位?”励扬走过来,把温渟挤远了一些。
温渟还在消化刚刚那句话的深层含义,没有回答励扬。
祁琚只好先替他回答:“这位是温渟,温家五爷。”
“哦。”励扬心中了然,面前这个英气俊俏男人就是温思俭最小的儿子,朝他挥了挥手,“办案现场,无关人员不要进来。”
大虎把警戒线拉到温渟面前,示意他往后退一下。虞琳则在励扬的示意下关闭了录音机,装在物证箱里,协助其他警员勘察现场。
现场残留了一些血迹,初步判断应该是温玉琢留下的。虞琳又找到了温澄的包和温玉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