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松开他的手腕,又听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拜托了励队,他会帮我看好梁有焘。”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虞琳看向他。
乐恒里摸了摸她的发顶,脸色平静地回看她:“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谢谢。”
虞琳看着乐恒里离开的身影,又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爸,还有一件事情能拜托你吗?就是乐恒瑶的案子,作为关键物证的那段监控视频,能不能拿去给物证室重新鉴定,看看是否有作假的可能性……”
——
乐恒里回荥城的事情没告诉父母,他先去拜访那位在晨练时目睹流浪汉作案的梁姓老人家,上门后才得知,老人家十年前因病去世了,接待他的是老人家唯一的儿子。
乐恒里给老人家上了一炷香,照片里的老爷爷戴着一副圆框玳瑁眼镜,面容慈祥和蔼。
“冒昧问一句,令尊的老花严重吗?”乐恒里临走之前问道。
梁先生摆摆手道:“我爸不是老花,他当了四十年的老教师,是近视,大概三百度左右吧。”
“那令尊晨练的时候会戴眼镜吗?”乐恒里心猛地一跳。
梁先生回忆良久,“我印象中是不戴的,但我父亲应当不会认错,当时他很笃定,看到那个流浪汉……趴在女孩身上欲行不轨。”
乐恒里的心渐渐沉下来,他和梁先生道别后,径直去了那片偏僻公园的中心湖。
十三年前,这里还是一处很偏僻的公园,背靠一座森林景区,虽然运动设施齐全,但因为附近的居民区较少,只有一座规格较高的别墅区,还有很多住宅建筑尚未完工,入住率较低,人烟稀少。
他知道乐恒瑶挑选这里的原因,这里是荥城市郊,不限制燃放烟花。
平安夜的前一天,乐恒瑶在楼下小卖部买了很多烟花和仙女棒,还是他帮忙提溜回家的。
正值五一假期的第二天,不少家长带着小孩来公园里玩,耳边喧闹,乐恒里坐在长椅上,疲倦地摸了摸眉心,休息了十来分钟,他重新振奋,开车在公园附近绕了一圈又一圈。
第三次路过那处高尔夫球场,乐恒里找了个路边车位停下,两三口啃完充饥的面包。
他的目光落在那片建筑围蔽上,扫了好几遍温氏建设集团的广告语。
乐恒里查了查当年的楼盘信息,发现这附近大部分的楼盘都出自温氏旗下。原来十三年前,温氏的势力就已经扩张到荥城了吗?
他又翻开卷宗照片,当年那段足以给流浪汉定罪的监控视频是由公园物业提供的,一查名字也是温氏的产业。
正在他思考之时,虞琳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段,虞琳沉默许久,直到乐恒里意识到不对,出声询问,她才艰难开口道:“有两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也许对你妹妹的案子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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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琚出了警局,驱车去往一处僻静的小巷,车停在一家便利店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上了副驾驶。
“你做的很好。”祁琚给了男人一个白色信封,里面装着一沓现金。
男人摘下鸭舌帽,正是沈全,他接了信封,放进随身的包里。
“既然你的行动被警方发现了,你找个机会和她说一声。但我和你之间的交易,不必告诉她。”祁琚淡道。
沈全嘴上道好,但心觉这个男人十分奇怪,居然主动冒出来给了自己一笔定金,任务很简单,仅仅是让他被警察查问时,将监视梁有焘的幕后之人说成是他,不要透露温澄一丝信息。
“我想确认一下,您主动揽过这桩责任,应当是出于好意吧?”出于责任心,沈全忽然问道。
祁琚没有隐瞒他:“既然警方能查到你,那么想置梁有焘于死地的那伙人肯定也能找到你,我不想他们顺藤摸瓜找到温澄,这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
将温澄摘出去,由他来做这个靶子。